70

“你看错了?。”见晓还处于惊慌中，甚尔只好拍着她的背让她回床上休息，“没有这种?事。” </p>

“可是……”晓拼命摇头，“我看见了?！它叼走了?惠的手工！” </p>

“怎么可能有这种?事。”甚尔睁着眼睛说瞎话，“一定是你看错了?。” </p>

这样的情况，外公家也去不了?了?。 </p>

明明自己?亲眼所?见，但老公孩子都不信，晓心头憋着火，第二天一回到家就坐在花园旁的走廊上，盯着外头不离开?。 </p>

甚尔：“……你做什?么？” </p>

晓气?呼呼，“我看见了?！它一定就在那里！” </p>

甚尔：……胜负欲战胜了?恐惧吗。 </p>

而就在晓在花园旁蹲点的时候，惠蹑手蹑脚地?跑回房间，回身轻轻把门锁上，然后把黑玉犬召唤了?出来。 </p>

“嘘嘘嘘，不说话。”惠被扑上来的狗狗带着仰倒在地?，笑嘻嘻地?揉了?揉它毛绒绒的脑袋，“是你把妈妈吓到了?吗？” </p>

黑玉犬摇尾巴，“汪！” </p>

“那我的手工去哪里了?？” </p>

“汪！” </p>

黑玉犬突然挣脱惠的手，朝门口跑去，转眼就消失了?踪影。 </p>

惠顿时大惊失色，连忙开?门往楼下跑。 </p>

边跑边喊：“爸爸！爸爸！不好啦！狗，狗狗——！” </p>

下到楼底的时候，正?好看见黑玉犬一蹦一跳地?从电视机的屏幕里跃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另一只欢快的白狗狗，嘴里叼着一个小荷包。 </p>

一黑一白两犬蹬着自己?的小短腿往花园跑去，很快白犬就超过了?黑犬，第一个冲到了?花园外头。 </p>

早在惠大喊时，晓就已经回过了?头。 </p>

甚尔抬手就想把这两只“乱臣贼子”踢回阴影里去，却被它们钻进?地?面躲了?过去，再出来就直接跑到了?晓的面前。 </p>

白玉犬垂下脑袋，把小荷包放下晓面前，还用鼻子往前顶了?顶，然后坐下身子，仰起?头，尾巴甩呀甩，仿佛在求褒奖。 </p>

“汪！” </p>

黑玉犬更是直接钻到了?晓的手下，强制摸摸。 </p>

“汪！” </p>

晓脸色一僵。 </p>

甚尔见势不妙，赶紧冲上前去。 </p>

“晓！” </p>

“妈妈！” </p>

又晕倒了?…… </p>

晓醒来之后, 甚尔咬死将自己撇了个干净。 </p>

“我也是第一次见，怕吓到你才没说。”甚尔坐在床边面不改色地撒谎，“你爸爸知道是怎么回事?, 所以这段日子我才总带着惠去那边。” </p>

趴在一旁被黑白两犬淹没的惠挣扎着冒出脑袋, 难以置信地看向爸爸。 </p>

爸爸, 外公明明说你是比他还厉害的咒术师！ </p>

甚尔不动?声色地伸手揉了揉惠的脑袋，并非常不小心地把他摁回了狗毛里。 </p>

惠：“呜呜呜呜……” </p>

晓躺在床上?，气若游丝, “所以……不是鬼？” </p>

甚尔肯定?道：“不是, 这是有科学道理的, 你看, 还有教材。” </p>

晓一听, 顿时松了一口气，“还是科学好，科学好。” </p>

惠：？是这样吗？ </p>

最终还是谦和被紧急召唤过来，解释了来龙去脉。 </p>

“这个……”谦和不安地搓手。 </p>

他也不是没想?过有一天秘密会暴露, 但没想?到会是因为自己有咒术师天赋的外孙。 </p>

话说回来, 惠竟然?觉醒了十种影法术, 这本来就是奇迹了！ </p>

“晓，你别害怕。”谦和握着女?儿的手，“这个世界跟你想?象中?的是有点不一样, 但是……我们这么多年不也就这样过来了？普通人遇到奇怪事?的概率其实非常稀少, 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些事?。” </p>

“是什?么样的奇怪事?？！惠不会怎么样吧？”晓吓坏了。 </p>

“不会不会, 惠好着呢。”谦和示意晓稍安勿躁, “你看这两只狗多可爱啊。” </p>

黑白玉犬：“汪！” </p>

晓垂头看向它们水灵灵的大眼睛, 心头一软，“到底发?生了什?么？” </p>

谦和并没有把事?情说得很具体?, 怕晓接受不了，只笼统地解释了咒灵的存在和咒术师的存在，对?甚尔的能力和过去避而不谈，也隐去了更多沉重与血腥，就像对?惠说的那?样，把咒术师当?成行恶扬善的特殊警察。 </p>

“……所以爸爸你以前曾经是咒术师。”晓微微瞪大双眼，但其中?的震惊并没有谦和想?象中?的那?样剧烈，“你瞒了我三十年。妈妈知道吗？” </p>

“她知道。”想?起亡妻，谦和目光逐渐柔和，“我想?她是知道的。” </p>

接下来，谦和又将她们一家与精灵一族的纠葛告诉了晓。 </p>

“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谦和说道，“现在这场诅咒已经结束，惠也平安出生了。” </p>

听到这里，晓沉默半晌，语气有些微妙道：“其实……我也有事?情瞒着你们。但是我现在觉得，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 </p>

一切都说通了，为什?么她会突然?拥有奇怪的治愈能力，原来全是因为精灵一族留在她们家族体?内的力量。 </p>

——谦和只告诉了她这些，之前那?些危机总归已经过去，再让孩子担惊受怕不是他的本意。 </p>

“你现在能做到什?么地步了？”谦和问道。 </p>

于是晓告诉谦和，她最可怕的一次，是在手术台上?徒手“创造”了一段血管，从无到有。 </p>

“当?时大出血，我着急……”晓事?后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当?今人类科技想?要生成人类器官还是非常前沿且困难的技术，更别说是在一瞬间?生成的，而且之后病人没有产生任何排异反应，简直就像是他自己天生就有的那?样。 </p>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理解不了这背后代表着什?么，但晓是全日本最有才华的医生之一，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重大含义。 </p>

这番能力若是失控，造成的伦理问题根本难以想?象，甚至说不定?还涉及人类基因库，要是自己一不小心……对?自己的力量一无所知的晓越想?越恐慌。 </p>

虽然?她也因此?睡了大半天，但跟生成生命组织相比，这点副作用根本不值一提。 </p>

一旁听着的甚尔这时也想?起来，晓确实有一天特别困顿，但当?时正?好是她休假，有时晓上?完晚班回来也会如此?，甚尔便没有在意。 </p>

然?而在晓眼里不可思议的事?情，在咒术师的视角里，却有不一样的看法。 </p>

“你因为这样就睡了大半天？”谦和忍住回头跟甚尔对?视的冲动?，斟酌措辞，“那?其他时候呢？” </p>

“其他时候？我不敢用在别人身上?太多，一般就是治治自己身上?的划伤。”晓注意到谦和神情不对?劲，“怎么了吗？” </p>

谦和支支吾吾，“嗯，其实……” </p>

甚尔知道谦和为什?么那?么纠结。 </p>

咒术界的医学与世俗的医学是完全的两个东西。 </p>

当?然?，根基还是一样的——毕竟都是对?人类进行治疗——但是方?法却南辕北辙，效果也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p>

别说能够瞬间?治疗伤势的反转术式了——就算是身体?被切成两半都能给你粘上?恢复如初——单就是说用咒力增强身体?素质这一项，就是现代医学想?都不敢想?的。 </p>

所以在晓眼里非常可怕的人类组织再生，在甚尔和谦和眼里，还真不算什?么。 </p>

他们注意到的是晓使用力量的方?式。 </p>

“晓。”谦和委婉道，“如果只是生成一小节血管，你不应该会陷入昏迷。” </p>

晓没反应过来，“意思是……” </p>

谦和叹气，“我的错。我不应该觉得灵力比咒力温和就自作主张地还是瞒着你，我应该教你如何使用自己的力量。” </p>

这回晓明白过来了。 </p>

“这……这不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吗？”晓惶惶不安。 </p>

谦和摸摸晓的头，就像她孩子时一样。 </p>

“别担心，没什?么可怕的。” </p>

“你还可以做得更好。” </p>

一切都已经解释清楚，谦和嘱咐晓好好休息，牵着惠走出了房间?，两只玉犬也乖巧地化为阴影消失，将空间?给晓一个人留下。 </p>

甚尔也打?算跟着离开，但晓这时却出声道：“你给我留下。” </p>

甚尔：“……” </p>

谦和：“……” </p>

惠好奇地回头瞅了一眼，被谦和提起来赶快溜走。 </p>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啊！ </p>

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了夫妻二人。 </p>

晓缓了一会儿，脸色逐渐凝重。 </p>

甚尔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子，“要喝水吗？” </p>

晓：“你看上?去很镇定?。不吃惊吗？” </p>

甚尔双手抱胸，强装镇定?，“吃惊过了，之前已经吃惊过了。” </p>

“要凉水还是温水？” </p>

“你要再说一句不相关的，就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p>

“……”甚尔脸色一变，突然?一溜烟地爬上?床，钻进被窝里。 </p>

晓被他挤到了，“你干嘛！” </p>

甚尔：“怕你不要我了。” </p>

晓一顿，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呼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