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舒望就启程前往颜君汐的老家。</p>
路途中，他先是拿出手机给柳溪请了两天的假。</p>
靠在车窗上，一路风景宜人，地里的庄稼经了秋收，又冒出了新的麦芽。</p>
上次，也就是一年前，天上飘着雪花。</p>
舒望怀揣着一颗雀跃的心来这里是为了见心爱的女孩。</p>
一个老房子，一束桔梗花。</p>
他们约定好每年过年都回到这里，看看奶奶，在老房子里住些时日。</p>
如今冬天要来了，年也不远了，他却自己一个人率先回到这里。</p>
颜君汐的家乡离着莲城不是很远，但从花城坐车就不近。</p>
高铁只能坐到市里面，还要转车去县城。</p>
和奶奶回来的那一次，到了县城是李大爷开着面包货车去接几人的。</p>
面包货车开到镇上，又从镇上开到村里。</p>
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子，住着几十户人家，有石砌的烟囱，红色瓦片盖的歇屋顶，也有不少平房。</p>
整座村子里最高的地方大概就是石榴树和红色的烟囱顶了。</p>
舒望前前后后只来过两次，但经过短暂的相处都能感受到这里的人很淳朴厚道。</p>
村子紧邻着一座山，每年春天山腰间是成片的油菜花，村子外围有一条小河，河水很清澈，生活条件差了点，但也可以说是依山傍水。</p>
只有镇上一所小学，初中高中都要跑到县城里面上。</p>
不上学的孩子出去打工，过年才能回来一次。</p>
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农民，以种地为生，没有什么钱，种地也很辛苦。</p>
大概每天最快乐的时光是落日时坐在村前一棵巨大的老槐树下喝茶讲故事，从国家大事到鸡毛蒜皮的家常，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无穷无尽。</p>
暮色里，舒望被出租车送到县城郊外一条水泥路边上，路的两旁是大片大片的麦田，田里是刚冒出的麦苗。</p>
天边成片的火烧云，水泥路像是白色的火炭一样，来往的路人头发被映照的红而发亮。</p>
乡下的空气很新鲜，风景也醉人心，沿着路边走了一会儿，舒望觉得心情放松了不少举着手机拍了很多照片。</p>
不一会儿，前方传来“吱呀”的声音，一辆快要散架的面包车出现在夕阳下的公路上。</p>
它开到舒望身边，车窗一顿一顿地摇了下来。</p>
李大爷坐在主驾驶，头上带着个草帽，叼着烟圈，这么凉的天只穿了件短袖，头上还冒着汗，看起来是刚从地里干完活。</p>
“小舒？”他皱起满是皱纹的脸试探着问，似或有些不敢确定。</p>
“哎，是我李叔！”舒望吆喝道，生怕老人听不见，“昨天下午你给我打过电话，我现在才到应该不晚吧？”</p>
李大爷见没认错人，这才放心笑了起来，笑的很爽朗，笑起来也是满脸皱纹，露出个大黄牙。</p>
“不晚不晚！”李大爷哈哈笑道，“上车，回村里叔给你烙油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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