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儿不解，还是依照吕盈风的吩咐，去连霏馆传话，早就等候着的金盏告诉棉儿，明日上门即可。</p>
吕盈风心乱如麻地熬过了一夜，早早地敲响了连霏馆的门。</p>
依旧是金盏开的门，吕盈风来的早，宋绮云起得更早，做完了早课，已经在佛堂中等候吕盈风了。</p>
金盏引着吕盈风来到佛堂，推开了门，示意吕盈风自己走进去，并拦住了想要跟着的棉儿，关上了门。</p>
有些昏暗的佛堂中弥漫着檀香味，宋绮云盘坐在佛前，闭目默念着佛经。</p>
吕盈风深吸一口气，决定主动出击，“不知妾身可否为大格格上一炷香？”</p>
宋绮云的默念被打断了，她冷清地说，“供桌上有香，自取即可。”</p>
吕盈风轻轻走到供桌前，仔细选了三炷香，用烛火点燃，虔心插进了香炉中。</p>
宋绮云默不作声地看着吕盈风，在吕盈风结束祈福后，出声询问，“你生的女儿叫什么？”</p>
吕盈风有些苦涩回答，“王爷没给起名字，我便取了个小名，叫娇娇。”</p>
宋绮云感慨说，“我不像你们这些官家小姐，我的女儿从生到死就‘大姐儿’‘大姐儿’的叫着。”</p>
吕盈风宽慰宋绮云，“无论叫什么，都是额娘的心头肉。”</p>
宋绮云目光复杂，“其实，知道你女儿占了大格格的位置之后，我便动了杀心，若不是福晋阻拦，你们母女早就地府团聚了。”</p>
这让吕盈风悚然，她哪里想得到会招惹宋绮云的仇恨呢？</p>
宋绮云也不在意让吕盈风知道自己的情绪，“雍亲王府大格格的名号，你真心舍得？”</p>
吕盈风柔软地说，“只要娇娇能好，大格格的名头不重要。”</p>
看着吕盈风慈爱的表情，宋绮云想起了自己以前利欲熏心的样子，若是自己，怕不会这样爽快地放弃，人总是想要的太多，最后什么都留不下。</p>
宋绮云说起了宜修的谋算，“王爷对大姐儿还是有感情的，过几日娇娇的生辰宴我会出席，你自己把握好机会。”</p>
吕盈风问宋绮云，“那你想要什么呢？”</p>
宋绮云回想宜修给自己画的大饼，“福晋说，只要操作得当，就能让大姐儿有个大名、不再孤坟一座、享有祭祀。”</p>
这是宋绮云无法拒绝的条件，大姐儿早夭，为了风水都不知道埋到何处，她这个做额娘的，想给大姐儿烧东西都怕女儿收不到。若是能找到大姐儿的坟茔，以后能不时得到供奉，让宋绮云立时死了都甘愿。</p>
吕盈风理解宋绮云，若是娇娇，她也会不惜一切代价这样做的。</p>
商量好了，吕盈风也不多待，告辞离去。</p>
连霏馆已经荒芜多年，没有人会注意这里，吕盈风来的时候又格外注意躲避，除了盯梢的宜修，没有人发现吕盈风竟然跟宋绮云达成了一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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