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慎言深知王世安为人心胸狭隘且自私自利,但他并未选择正面挑衅,而是面带微笑地回应道:“权当是派人来保护我们吧,不必过于在意。” 在特务处的审讯室内,朱怡贞与陈恪等人陷入长时间的僵持状态。 陈恪凝视着朱怡贞,语气平和地问道:“难道你还打算保持沉默吗?” 朱怡贞一脸淡然,回应道:“我不知道你们在问些什么,让我怎么回答呢?” 陈恪冷静地看着她,继续追问:“你心里很明白,这样拖延下去对你并无益处,别再徒劳无功地抵抗了。” 朱怡贞回答:“你所说的一切,我一概不知。” 陈恪紧盯着她,强调道:“今天你必须交代出你的上线是谁,否则无法离开这里。” 朱怡贞听闻此言,索性将头扭向一侧,完全不理会陈恪。 陈恪见她如此抵触,便对胡道义下令:“胡队长,请带领你的手下们离开房间,我需要与朱小姐单独交谈一下。” 胡道义遵命地点点头,随后带着所有人员离开了审讯室。 胡道义离开审讯室之后,就立刻来到了监听室,此时陈默群正坐在监听室里,戴着耳机仔细聆听着审讯室内的动静。 陈恪看着胡道义等人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心中不禁升起一丝疑虑。 他暗自揣测,如果一切正常,那么这个房间很可能被人监听了。 他并不想引起任何不必要的麻烦或发出异样的声响,因此决定不去寻找窃听器。 相反,他向朱怡贞打了个手势,暗示她这个房间正在被监听。 朱怡贞见状,微微颔首,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陈恪故意提高嗓音,清晰地对朱怡贞说:“贞贞,这里没有其他人,你可以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不是地下党?” 朱怡贞坚定地回答道:“我真的不是!” 陈恪接着说道:“贞贞,你应该清楚我的身份,我是日谍科的人,与地下党并无关系。为了你,我特意争取到了这次审讯机会,就是希望能让你免受皮肉之苦。 为此,我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所以,请相信我,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你坦白交代你的上线,我一定能够保护你,并带你平安无事地离开这里。” 朱怡贞再次强调:“我已经告诉过你,我真的一无所知。” “贞贞,这间审讯室里,还没有人能够毫发无伤地离开。 如果你不对我交代些什么,换作别人来审你,你将会生不如死。 你看看你身边的这些刑具,你认为你能挺过几轮。” 陈恪对朱怡贞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不停的在朱怡贞的手心写着字。 告诉朱怡贞,陈默群不敢把她怎么样,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吓唬她。 朱怡贞收到信息之后点了点头,然后假装害怕地说道:“你救救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要不你给我爸爸打电话,让他救救我。” “贞贞,你不要让我为难,你不交代出上线,我没法带你离开。” “可是我真的没有什么上线,我怎么交代呀。” “那你在学校就没有发现那些特别亲共的,经常阅读“左倾”文章的同学,老师。” 朱怡贞思考片刻说道:“有啊。” “那就好办了,既然你不是地下党,那么你就随便指认一个地下党。” 朱怡贞立刻说道:“不可以,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我怎么能这样对他们。” 陈恪好言相劝道:“贞贞,你怎么就还不明白呢,到了这里你不是地下党也是地下党,你必须交代出一个上线,不然你就绝对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 朱怡贞看着陈恪大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你们这是草菅人命。” 陈恪听后非常的生气,随手拿起旁边的鞭子,打在了朱怡贞所坐的椅子上。 朱怡贞被吓得尖叫了一声。 而负责监听的陈默群听到鞭子声和朱怡贞的尖叫声,立刻让胡道义快速地来到审讯室。 朱怡贞绝对不能受刑。 陈恪吓唬朱怡贞之后严肃地说道:“朱怡贞你认清现实,这里是复兴社特务处的审讯室,你以为是随随便便就能把你抓过来的吗。 肯定是有证据的,如果你不跟我交代,对别人交代将是另外的待遇了。你再好好考虑考虑。” 陈恪话音刚落,胡道义就突然推门冲了进来,大声喊道:“陈科长不要!” 他这一嗓子喊得又急又响,仿佛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般。 当胡道义看清室内的情况时,却不禁愣住了——朱怡贞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而陈恪则手持皮鞭站在一旁。 胡道义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摸着头讪讪地说道:“那个……陈科长。” 陈恪转过头看着胡道义,语气平静地问:“不要什么?” 胡道义连忙回答:“没什么呀!只是看您审了这么久,怕您累着,所以让您上去歇会儿。” 陈恪皱起眉头,追问:“是站长的意思吗?” 胡道义连连点头称是。 陈恪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朱怡贞,然后对她说:“你瞧,他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哦。 如果我现在走出这个房间,那么接下来等待你的将会是什么呢? 这些事,不用我说,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朱怡贞吓得浑身发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带着哭腔说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恪无奈地叹息一声,转身朝门外走去。 就在这时,朱怡贞突然发出惊恐的尖叫:“不要走!” 陈恪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冷漠:“说吧。” 朱怡贞抽泣着,声音颤抖地说:“我害怕……” 陈恪看着眼前的朱怡贞,缓缓开口道:“你知道我们想听的不是这个?” 朱怡贞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颤抖地说:“可是我真的不是地下党。” 她的语气充满了委屈和无奈。 陈恪听后,没有再说话,站起身来,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审讯室。 门被轻轻关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朱怡贞望着紧闭的房门,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她对着门外哭喊着:“不要走,不要走!” 她的哭声回荡在狭小的审讯室内,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这哭声如此真实,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害怕了。 福来饭馆内,顾慎言和王世安相对而坐,继续享受着美食美酒。 王世安几杯酒下肚后,放下酒杯,面色微红,对顾慎言说:“老顾,你知道吗?我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喝两杯,否则整晚都无法入眠。” 顾慎言微微皱眉,问道:“你为何有如此多的烦恼?” 王世安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我每天走进咱们站内的院子时,心情就会变得沉重。 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让我感到窒息。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我越干越心寒啊!” 顾慎言点点头,“我懂。” “你还真不懂,虽然咱俩都是黄埔的,但是你是五期的,经过枪林弹雨,你有资本,我没法儿跟你比。” “不能这么说,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你现在位置比我高,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你不用安慰我,那是你压根儿就无心仕途。” 顾慎言听后干笑了两声。 王世安话锋一转轻声地说道:“你说老陈什么证据都没有,还整天揪着内奸这事儿不放,你说他到底想干什么?” “老陈的心思不好猜。” “你看呀,他说有内奸,证据呢办案查人,这是最基本的吧。” “那是,那是。” “全站上下连一线带内勤好几百人,他到底想怎么查呀,我就搞不懂了,他这么做,你说那对他有什么好处没有。” 顾慎言吃了一口菜摆摆手说道:“都是为了工作,工作嘛。” 王世安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酒精上头,继续说道:“你不用替他说好话,我知道你们是同窗。 但是啊,我觉得就是因为这点啊,他怀疑谁都行,怎么连你还能防着呢,那他还能信得过谁呀。” 顾慎言听到王世安的话后,脸上的笑容逐渐远去,心里却乐开了花。 终于等到王世安离间他和陈默群了,只有这样他才有找到借口说陈默群的坏话呀。 就在这时纪中原匆匆忙忙地来到了福来饭馆。 领班小王看到纪中原之后立刻大声打着招呼,“呦,先生,一位。” 纪中原点头,从顾慎言隔间的门口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