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纪中原带人来到济仁医院。 福安从外面走进来,他脚步沉稳,目光锐利,但却刻意与纪中原保持着距离,仿佛两人并不相识。 他压低声音,背对着纪中原,轻声说道:“沿途设伏的同志已经传来了信息,一切准备就绪。” 纪中原微微颔首,表示理解,同样轻声回复道:“等会儿千万不要慌张,首先要仔细甄别王志的情况,确定对方的人数,以便为设伏的同志们提供准确的情报。” 福安低声回应:“明白了。” 正当此时,一辆警车缓缓驶入医院大门,引起了纪中原的警觉。 按照计划,王志应该在下午三点被移送,但此刻才刚过两点,这辆警车为何会提前出现在这里? 纪中原心中涌起疑虑,担心这是否是陈默群的阴谋诡计,故意放出三点移送王志的假消息,实则暗中将人在两点悄悄带走。 与此同时,警备司令部的徐斌也紧张起来。 他意识到这辆警车并非他们的人,立即命令手下前去查看,询问具体情况。 就在这时,王志所在病房的楼上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 警备司令部提前埋伏好的人手快速地冲到楼上。 任非常本以为看守他的只是一个小警察,心中暗自窃喜,心想自己只要略施小计就能轻易逃脱。 当医生给他换好药后,他突然出手,一把夺过警察手中的枪,并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将那名警察当场击毙。 任非常万万没有想到,他刚刚跑到楼梯口,楼下就冲上来了许多手持枪械的人。 这些人训练有素,眼神冷酷,一看就是专业的军人或特工。 他们见到任非常手中拿着枪,毫不迟疑地举枪朝着他射击。 任非常大吃一惊,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迅速地躲闪着对方密集的子弹。 他左躲右闪,利用周围的物体作为掩护,拼命想要避开敌人的攻击。 但对方人数众多,火力凶猛,让他几乎无处可逃。 无奈之下,任非常只得退回病房内,寻找其他出路。 此刻的任非常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他咬牙切齿地诅咒着陈恪。 如果这次能够侥幸逃脱,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陈恪,让他付出代价。 他心中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报此深仇大恨。 而就在这时,任非常并不知道,他的父亲任海龙,已经悄然来到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任海龙早年曾是孙中山的保镖,武艺高强,声名显赫。 尽管如今他已隐退多年,但在江湖上仍然有着一定的地位和影响力。 通过关系,任海龙成功与陈默群取得了联系,并亲自来到了他的办公室。 一进入房间,任海龙便拱手行礼,语气恭敬地说道:“见过陈站长。” “任先生客气,请坐,我知道你今天是为令郎而来。” “陈站长,犬子因为一个舞女冲撞了陈科长,并不是蓄意伤害陈科长还希望陈站长放犬子一条生路。” “任先生别着急,这件事既然事关陈科长,那么我们就当着陈科长的面把事情说清楚,他马上来。” 陈默群话音未落,陈恪就来到了他的门前敲响了房门。 “笃笃笃。” 陈默群说道:“进来。” 陈恪推门走了进来,“站长,你找我。” 陈默群给陈恪介绍道:“这位是任海龙,任先生曾经是孙中山先生的保镖。” 陈恪看向任海龙,立刻用真实之眼扫描。 任海龙隐藏身份刺客。 陈恪心中一凛,但脸上不动声色,只是礼貌地点点头打招呼道:“任先生好。” 陈默群开门见山地说道:“任先生此来,是为了他的儿子任非常。” 陈恪微微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沉声道:“任非常竟然是任先生的儿子!” 任海龙面带歉意,姿态放得极低,双手抱拳向陈恪行礼,恭敬地说:“犬子无知,冒犯了陈科长,还望陈科长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 从任海龙能直接找到陈默群这一点来看,可以证明他背后有着相当强硬的关系网。 满优一直以来都隐藏得很深,目前我们所知的仅仅是她与黑龙会有所关联,但其他方面仍是一片谜团。 而任非常无疑成为了一个不可预测的变数,如果他被满优利用,凭借其强大的武力,将带来巨大的破坏力。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陈恪缓缓开口对任海龙说道:“任先生,事情并非表面看上去那样简单,我与任非常之间并无个人恩怨。” 陈默群何等聪明,一听便领悟到其中深意,立即明白此事的关键在于那个舞女身上。 若不是因为儿女情长,那便是这个女子拥有特殊背景,能够引起陈恪如此关注的人物,必定与日本间谍有关。 想到这里,陈默群也微微皱眉,心中暗叹一声。 随后,他转头看向任海龙,语气诚恳地说道:“任先生,这件事情其实另有隐情。目前我们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和核实相关情况,所以只能暂时委屈令郎一段时间了。 请您放心,我会亲自叮嘱警察局,让他们将令郎关押在看守所内,并确保他的安全。同时,您也可以随时前往看守所探望他。” 听到陈默群如此说,任海龙不禁有些疑惑,但他也注意到了陈默群前后态度的变化。 他意识到,这件事情似乎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尽管心中充满疑虑,任海龙还是决定相信陈默群所说的话。 毕竟,能够得到陈默群的承诺,让他随时探望儿子,这已经算是一个不错的结果了。 至于真相究竟如何,等见到任非常之后,再仔细询问吧。 此时,陈默群还有重要的任务要执行,于是便不再耽搁时间,他让人将任海龙送出办公室。 而另一边,任海龙做梦都想不到,当他在这里为儿子求情时,任非常却已经在医院里展开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在医院里,任非常正被徐斌率领的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士兵们包围在他的病房内。 面对重重围困,任非常当然不会选择坐以待毙。 他迅速打开后窗,毫不犹豫地从窗户跳下,落在楼下的一间病房里。 这个病房里正是假的王志所在的病房。 假的王志和看守假王志的两个特务看到从窗户突然跳进来任非常后,瞬间警觉起来,他们迅速拔出腰间的手枪,毫不犹豫地指向任非常,并紧张地扣动扳机。 任非常的反应速度比他们更快,他如同闪电般近身,瞬间夺过一名特务手中的手枪。 紧接着,任非常以惊人的速度连续开枪,精准地击中了屋内的三个特务,让他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倒地身亡。 楼下的病房传来阵阵枪声,徐斌心中一惊,大叫一声:“不好!” 随后,他急忙带着手下的特务们冲向病房。 当徐斌到达病房时,只见任非常已经消失不见。 原来,任非常发现无法从门口逃脱后,再次选择从窗户跳出。 徐斌见状,迅速跑到窗口,对着任非常的背影连开数枪。同时,他大声命令手下的特务们迅速追击。 与此同时,纪中原趁着徐斌的人都去追击任非常的机会,悄悄地潜入了关押王志的病房。 进入病房后的纪中原却惊讶地发现,病床上竟然躺着一个被枪打死的年轻人,而王志并不在这里。 纪中原立刻意识到这是陈默群精心设计的一个圈套。 于是,他赶紧走出病房,找到了正在外面等待的福安。 纪中原压低声音对福安说:“通知设伏的同志撤离。”福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即转身离开。 福安快速地从医院离开,来到一个公用电话亭,用暗语告诉设伏的同志,取消设伏。 徐斌带着十几号人,也没有追到受伤的任非常。 而此时的陈默群正拿着一盘围棋来到顾慎言的办公室。 顾慎言在办公室里心神不宁,就在这时突然看到陈默群端着棋盘走了进来。 立刻变换笑脸,笑着说道:“老陈呐,你想下棋?” 然后快速地站起来,接过陈默群的棋盘,说道:“打个电话我就上去了,这你抱来抱去的多累呀。” 陈默群随意地说道:“总在我那屋里闷得慌,今天站里面清静,到你这屋来喝杯咖啡,下下棋。舒坦。” “请坐,我这就给你倒咖啡。” 陈默群摆好棋盘说道:“这算下来我们有些日子没下棋了。” “是有些日子了。” “还记得以前在宿舍的时候,都是晚上偷偷下棋。你的棋下得太臭,都不爱跟你下。”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你拿着棋谱在被窝里挑灯看呢。你这人呐,就是好胜心太强。” “人活着一辈子不就是活个输赢吗?” 就在这时,陈恪办公室里的电话响起。 “什么任非常跑了。” 而陈默群的秘书,也快速地来到顾慎言的办公室。 打断了陈默群和顾慎言的棋局,“站长医院那边出事了。” 听到这句话之后,顾慎言和陈默群心中都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