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除了医院这边,大通旅社同样惊心动魄。 经过书店暴露事件,顾慎言意识到大通旅店里,肯定有地下党的叛徒,于是他趁着夜色,来到了大通旅店对面的楼上。 拿出望远镜,开始观察大通旅店里的情况。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大通旅社只有4楼相邻的几个房间在亮着灯。 其他的灯都已经熄灭,顾慎言猜测那个地下党的叛徒可能就在四楼。 就在他全神贯注,看着对面的时候,突然听到楼梯间有人上来的声音。 顾慎言迅速躲避起来。 而上来的人正是林楠笙,刚刚林楠笙在对面的房间里,拉窗帘的时候,突然看到对面有情况。 于是告诉了站长陈默群,陈默群立刻让林楠笙过来查看。 林楠笙小心翼翼地爬上了楼顶,仔细搜索每一个角落,但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他心里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自己看错了? 林楠笙匆忙赶回大通旅社,进入后,他喘着粗气报告道:“站长,没有异常。” 陈默群点了点头,“小心点没错。” 林楠笙回到关押王志的房间,看着头顶的灯光,顺手关掉了除一盏台灯外的所有灯。 接着,他将两层窗帘全部拉上,以确保王志的安全,防止窗外的狙击。 他并不知道,自己关灯的举动已经完全暴露了王志的位置。 此时,对面楼上的顾慎言并没有离开。 在林楠笙完成搜索后,他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继续监视着。 不久,他注意到对面的一扇窗户突然变得昏暗,几乎可以确定他要寻找的人就在那个房间里。 在大通旅社关押王志的房间内,王志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王志抬起头来,无奈地说:“人都跑了,我还能帮你什么呀。” 陈默群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把玩着手中的钢笔,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志,语气平静地说道:“只要你愿意帮忙,总是能帮上一些忙的。” 王志抬头看向陈默群,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还是强装镇定地回答道:“阿木是邮差的唯一联络人,现在他已经跑了,所有的线索也都断了。” 陈默群冷笑一声,说:“你是地下党在上海的重要联络人,难道你不了解地下党的一贯做法吗?当邮差的单线联络人突然暴露时,地下党绝对不会让邮差变成一个断了线的风筝。” 王志的脸色变得苍白,额头上开始冒出冷汗,他紧张地说道:“邮差的身份本来就是绝对保密的,关于他的情况,我真的不太清楚。” 陈默群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他紧紧盯着王志,缓缓说道:“你最好把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王志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有些结巴地说:“我并没有隐瞒什么……” 陈默群打断了王志的话,威胁道:“我相信地下党很快就会将阿木的暴露和你的失踪联系在一起,到时候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你并除掉你。 因此,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继续与我们合作。 但是,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对我们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那么我们之间的合作也将就此结束。” 王志听后死死地盯着陈默群,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颤抖着声音说道:“你什么意思?你答应过我,要保证我的安全。你答应过我,让我和我的家人到国外去。” 陈默群面无表情地看着王志,冷冷地回答道:“前提是你能帮得上我。” 王志愤怒地吼道:“我已经把我的上线告诉你了。他逃走了,又不是我造成的。这不能怪我!” 陈默群却不接受王志的解释,他冷笑着说:“我不管是谁造成的,对我来说现在没有实质性的进展,我想要挖出的是你们的信息源头。” 王志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开始后悔自己的选择,但此时已无法回头。 他痛苦地咬着嘴唇,挣扎了许久,终于开口说道:“康可尔咖啡馆,霞飞路的康可尔咖啡馆,我知道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陈默群冷笑一声,反问王志:“你到底还藏了多少信息呀。” 王志已经彻底地放弃了挣扎,“确切的消息我早告诉你了,我是无意间知道这个地方的,有一次我偶然路过康可尔咖啡馆,发现阿木坐在里面。 阿木这个人我了解,他很少喝咖啡,而且他当时的状态非常谨慎,所以我猜测这个咖啡馆有可能是他,另外一个接头地点。 而且我敢肯定阿木不知道我看到了他。”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房间里,但陈恪依然沉浸在梦乡之中。 而此时,复兴社特务处的陈默群早已得知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迟梅亭昨晚遇刺,被弓箭射中后中毒身亡。 这个消息让他立刻警觉起来。 当陈默群得知这一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排除了陈恪与此次刺杀事件的关联。 因为陈恪本人和他挑选的两名特务都并不擅长使用弓箭。 要想从几十米外准确地射中被严密保护的迟梅亭,并使其中毒身亡,这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陈默群并没有听闻过江湖上有哪位高手擅长使用弓箭。 尽管如此,迟梅亭的死亡已成事实,现在只需等待陈恪的报告即可。 没过多久,林楠笙走进了陈默群的办公室。 陈默群凝视着林楠笙,冷静地指示道:“你先前往康科尔咖啡馆附近观察一下情况,我随后就到。” 林楠笙应了一声,然后转身离去。 陈默群坐在办公桌前,耐心地等待着陈恪前来汇报工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始终不见陈恪的身影。 陈默群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疑惑。 他决定不再等待,直接拿起桌上的电话,拨打了陈恪家中的号码。 陈恪此时还没有睡醒,迷迷糊糊地听到电话响了,然后接了起来。 “喂,谁呀?” “还没睡醒。” 陈恪听到是陈默群的声音之后立刻清醒过来,“醒了,站长。”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迟梅亭死了,昨天中了毒箭,今天早上被发现死在病床上。” 陈恪听到之后惊讶道:“死了。” 陈默群听到陈恪的惊讶声,就彻底地断定不是陈恪所为。 但还是好心地叮嘱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应该是一个江湖人在弓箭上淬毒,射杀了迟梅亭,你回头写一个报告就说是你杀的,我将这份功劳给你报上去。” 陈恪听完愣了一下,然后解释道:“就是我杀的呀。” 陈默群平静地说道:“对,就是你杀的,写个报告交给我。” 说完之后,陈默群就挂断了电话,叫上行动队的胡道义,赶往了康可尔咖啡馆。 床上的陈恪还在懵逼状态,听陈默群的语气好像不相信是他杀的一样。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这件事确实不好解释,首先他用的武器是狙击弩,太过超前肯定不能拿出来。 尤其是上面还配备了各种瞄准镜。 如果不用狙击弩,而用这个时代普通的弩或者弓箭,陈恪根本做不到远距离射杀。 现在他有些明白为什么,为什么陈默群不相信是他刺杀的迟梅亭。 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随便写一个报告就行了,至于他有没有能力用普通的弓箭射杀迟梅亭,也不会有人验证。 这么一想,陈默群有时候还挺好的,知道怎么样给陈恪揽功劳。 而且这种秘密的刺杀任务肯定也不会对外公开,通常都是内部奖励,也不会和江湖人有矛盾。 陈恪起床后,来到特务处开始写报告,没多久就瞎编完成。 然后来到陈默群的办公室。 被告知,陈默群不在,最近还真是神秘,不知道又去哪里找地下党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