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先生。” 夏云珂主动打破沉默,“这家甜品店确实别具一格,你想尝些什么,我来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 谢殷朗调侃道。 “当然,请随意。” 夏云珂大方回应。 萧楚宴在一旁目睹两人迅速熟络的模样,眉头微蹙,心中暗自嘀咕是否将谢殷朗叫来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不是你要见他吗?” 萧楚宴疑惑地问。 夏云珂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声音带上了几分苦涩:“母亲已经离世,如今找到邓先生,似乎也为时已晚。” “夏小姐,请节哀顺变。” 谢殷朗温言安慰,“虽然逝者已矣,但日后无论何时,只要你有所需求,我都会伸出援手。” 他随即从口袋中掏出手机,亮出二维码:“不如我们加个微信吧,方便日后随时联系。” 夏云珂有些受宠若惊,这位医术高超的大夫平时难以预约,却因萧楚宴的介绍,如此轻易就能添加为友。 正当她准备取出手机扫码时,一只宽大的手突然挡住了屏幕。 “小心诈骗,不是所有二维码都可以随便扫的。” 萧楚宴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 “哎,你这家伙,我看起来像骗子吗?” 谢殷朗边说边拨开萧楚宴的手,玩笑道,“你又不是夏小姐的谁,这么紧张做什么?” “我是她三叔。” 萧楚宴回应得理所当然。 “三叔归三叔,毕竟不是丈夫。” 谢殷朗也不甘示弱,轻松接话。 “滴”一声轻响,夏云珂顺利添加了谢殷朗为好友,她微笑道:“希望在你忙碌之时,我不会成为那个不速之客。” 或许真正需要谢殷朗协助之时,便是那些医学上的高难度挑战了。 “以后如果你想找个伴吃饭逛街,尽管告诉我。” “做医生还有空闲时间?” 萧楚宴对于自己的邀请有些懊悔。 “抱歉,我去趟洗手间。” 夏云珂借故站起身,离开了座位。 “我好像记得她是萧逸阳的未婚妻?三哥,你这一手玩得不错啊,和未来的侄媳妇这般互动,很享受这种刺激吗?” 谢殷朗也不忘调侃几句。 “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这就赶人了?叫我来,甜品都还没多吃两口,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谢殷朗一边享受着甜品,一边不由自主地竖起大拇指赞叹,“真是美味,就算是在京城,也难尝到如此佳品。” “三哥,我觉得夏小姐特别眼熟,我肯定是哪里见过她,就是一时想不起来。” 谢殷朗压低声音,靠近萧楚宴:“小时候家里给我订过一门娃娃亲,会不会是她?所以我才会觉得格外亲切和熟悉。” \"你还是赶紧撤吧。\" 萧楚宴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不耐,手指轻巧地拨弄着打火机,发出清脆的咔哒声,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丝凝重,深知谢殷朗这次并非玩笑之谈。 \"若她当真与我有着不解之缘,那我只好与三哥你一决高下了。\" 谢殷朗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眉宇间藏着一丝被家中长辈频繁催婚的无奈与苦涩,\"家里的催促让我感觉自己都快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了。\" \"怕是你家祖坟都快被这股急迫感熏得要冒烟了吧。\" 萧楚宴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语气却未见温和,让人不禁感叹他言辞间的犀利与直接。 \"你这家伙说话总是这样不中听,也不知道将来谁有那个能耐受得了你。\" 谢殷朗微笑着摇头,语带责备却无怒意。 萧楚宴随即翻动手机,打开相册,将屏幕推至谢殷朗面前,动作间透露出几分迫切:\"你看这张,你觉得这状况下的人是怎么离世的?\" 此图之前已经给谭川过目,而谢殷朗在医学界亦是公认的才子,如果连他也认为这非自然死亡且极有可能是中毒所致,那么夏云珂母亲的逝世便更显得扑朔迷离,内藏玄机。 \"九成九不是寿终正寝。\" 谢殷朗沉吟片刻后抬头,目光坚定,\"至于确切的死因,唯有通过法医解剖方能水落石出。\" \"人已经入土为安,进行了火化。\"萧楚宴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遗憾。 \"什么,已经火化了?\"刚巧坐下的夏云珂闻言,神色微变,显然对这一信息感到意外。 萧楚宴并未遮掩,直接将那张照片展示给夏云珂看:\"老纪猜测是中毒,谢殷朗也认为这不是正常死亡。\" \"这是我妈妈……?\" 谢殷朗见状,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眼中闪烁着关切。 \"中毒?\"夏云珂一怔,接过手机细细端详。 原本在她心中,妈妈的离去只归咎于赵珠的步步紧逼,未曾深究。 但萧楚宴此言一出,她发现妈妈身上的那些痕迹的确异常,绝非简单的愤怒或病痛所能解释。 夏云珂的眼眸微微眯起,思绪万千:\"所以夏震急匆匆地将我母亲的遗体火化,很可能是担心我发现遗体有问题,害怕真相不是单纯的气愤致死。\" 她攥紧了拳头,本以为夏震的冷漠仅限于延误治疗,却不料竟还有更不堪的行为! \"如今遗体已不存在,查证的难度大大增加。\" 谢殷朗望着夏云珂,眼中流露出同情之意,复又低头审视照片,突然心中一动——这照片中的人,为何有些眼熟? \"雁过留痕,他所行之事,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夏云珂暗自发誓,妈妈,我定要为你讨个公道。 谈话间,谢殷朗的手机响起,是一通关于紧急高难度手术的求助电话。 \"我得先行一步了。\"谢殷朗起身,一口饮尽大半杯桌上放置的巧克力奶,临行前回首,嘴角挂着一丝戏谑:\"如果那位真的是我未来的妻子,可别和我抢啊。\" \"什么未婚妻?\"夏云珂一脸迷茫,显然尚未从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中回过神来。 \"他说在京都有位感情甚笃的未婚妻,婚期已近。\" 萧楚宴平静叙述,仿佛在谈论一件极其平常的事情。 夏云珂轻应了一声,未再多问。 直至夜色渐深,店铺即将打烊,两人才相继离开。 夏云珂坐在车上,迟疑半晌,终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开了口:\"三叔……我……\" \"有话直说,不必吞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