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淡淡道:“侄媳妇不当演员真是可惜,演技不错,在不同男人间游刃有余。” 夏云珂心里警铃大响,她就知道萧阎王不会轻易放过她!说话间,始作俑者意味深长地瞥了夏云珂一眼,随后大步离开。 霍沅皓留下同情的一眼,跟着走了。 萧楚宴前脚刚出门,萧逸阳就迫不及待地抓住夏云珂的手腕,大声问:“夏云珂,三叔那话什么意思?” 夏云珂挣扎着说:“萧逸阳,这么多人看着,你确定要现在讨论这个?” 萧逸阳极好面子,即便心里对夏云珂有了疑问,为了自己的面子也会暂时放下。 两人靠近,感受到她身上的柔软,萧逸阳心中燃起一股火,不甘又悻悻地说:“你等着瞧!” 他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夏婉婉,连脚步都显露着他的急不可耐。 夏云珂到处找谢殷朗未果,后来从一个工作人员那里得知,谢殷朗因事不能来,她满心的失落。 既然想找的人不会来了,再待下去也没意义。 夏云珂离开前去了洗手间,从镜子里,她看到了刚出来的萧薇。 萧薇不屑地看了夏云珂一眼,走近才发现,这女人无论何时都比自己精心打扮还要美,这让她更加嫉妒和愤怒。 不要脸,脚踏几条船竟然还好意思当哥哥的未婚妻,应该让爷爷看清这个贱人的真面目! “夏云珂,你要是还有点羞耻心,就主动跟我哥解除婚约!” 萧薇气鼓鼓地说。 倒不是夏云珂小看了萧薇,如果不是因为萧家的背景,她可能还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那么蠢。 她淡淡抬头看向萧薇:“我和你哥是否解除婚约,那是我们俩的事。我们订婚两年了,每次见面你都要说这些,你不累吗?” 萧薇气得不轻:“别以为爷爷器重你就有本事,他不过是利用你帮我挡那些倒霉事。” 见夏云珂脸色微变,她心里才舒坦了些,“高人算过,我哥这几年会有坎坷,需要找个八字匹配的女子来帮忙化解。” 豪门对这类事特别看重,甚至有人专门请高人每天占卜,夏云珂并不怀疑萧薇这番话的真实性。 “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刚好符合这个八字。就算你跟我哥解不了婚也没关系,反正他也娶不了你。” “那你干嘛还这么在意这事?” 夏云珂压下心中的失落,原以为老先生看重她是因为她的品性和能力,结果只是八字合适罢了。 她擦干手,走出洗手间。 “就是看你哪哪不顺眼,还顶着我哥未婚妻的名号在外面横行霸道。” 萧薇经过夏云珂时,故意抬胳膊狠狠撞了她一下。 夏云珂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这么一撞,一个趔趄直接被挤进了旁边的男洗手间。 紧接着,整个宴会厅的灯毫无预兆地全灭了,连户外花园的灯也熄了。 外面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停电了,快找电工来!” 洗手间里同样一片漆黑,眼睛刚从明亮的地方进入黑暗,更是什么也看不见。 夏云珂想摸黑出去,却不小心撞到了哪里,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这似乎是一个情绪的出口,想起母亲饱受病痛、母女难以相聚的辛酸,被夏震一次次控制的愤慨,被夏婉婉欺负的不甘,以及萧逸阳对她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冷漠,一切一切,在脑海中迅速闪过。 反正这里也没别人,大哭一场也不会有人看见或嘲笑。 但她一向谨慎,即使哭也不敢太大声,先是一阵默默流泪,接着是低低的抽泣,最后忍不住呜咽起来。 即便是压抑的哭泣,在这静悄悄的洗手间里也异常清晰。 没哭多久,“唰”的一声,灯光全部亮起。 夏云珂本能地用手遮住眼睛,适应光线后准备离开。 不料,一只细长的手从单间里伸出,抓住夏云珂的手腕,一把将她拽了进去。 夏云珂还没来得及出声,嘴就被一只宽大的手掌捂住。 闻到熟悉的老木香气,她的挣扎停止了。 怎么会是萧楚宴? 隔间的门被关上,夏云珂被那个壮硕的男人按在门板上,缓缓逼近。 “三……三叔。” 夏云珂略显紧张,“你怎么在这里?” “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萧楚宴的大腿压着她,使她动弹不得,“是不是太迷恋萧逸阳,离不开了?” 来者的眼神中透露出明显的恶意,如同深夜里潜伏的猎豹,无声却充满威胁。 夏云珂的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提至喉间,几乎难以呼吸。 他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顺着对方的话锋回答:“让三叔见笑了,实乃晚辈愚钝。” “夏云珂,我可曾告诉过你,上一个胆敢算计我的人,如今已成为公海上漂浮的一缕孤魂?” 萧楚宴的声音虽然轻柔,但那反手轻轻抚摸她脸颊的动作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若算计于我,是想体验一番公海的孤独,还是渴望在这尘世间身败名裂的滋味?” “我能否有幸两者皆免?” 夏云珂的语气里满是尴尬,她试图以玩笑来缓解这份沉重,却不知这样的轻松是否能穿透这凝固的氛围。 “你以为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利么?既然说到彻底解决,将你抛入茫茫公海岂不是更为干净利落?” 萧楚宴轻描淡写的言语间,透露出不容置喙的决绝,让夏云珂深刻感受到了他的认真与决心。 毕竟,对于这位被外界戏称为“萧阎王”的萧逸阳而言,这样的手段不过是家常便饭。 “三叔,早前是我不知分寸,言语不慎触怒了您,还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莫与我这后生晚辈一般见识。” 夏云珂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恳求,她的脑海中闪过刚才宴会厅内的情景,萧楚宴那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语,轻易挑起了萧逸阳的怒火。 一旦萧逸阳得知这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自己,哪怕这订婚能够勉强保住,婚姻大事恐怕也要遥遥无期。 而妈妈的病情又该如何是好? 此刻,首要之急,便是低头示弱,稳定住萧逸阳那颗易怒且难以揣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