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说完，她就打断了他：“陛下，我可以的。”</p>
她的眼神坚定，略微喘了两口气，便再次看向高耸的山头，果断地抬脚先走，将身后的人远远甩开。</p>
谈襄怔了下，眼眸中到底出她的背影，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也抬脚跟上了。</p>
其余参与祭祀的大臣已经早早到了，全都在山顶候着。</p>
这些人大多是各世家派来的人，其中谢父，就是如今的首辅也在其中。</p>
谢父站在人群中心，悠然淡定，身旁也不乏阿谀奉承他的。</p>
“谢大人，贵妃娘娘今日与陛下一道过来祭祀，想来后位怕是不远了吧。”</p>
谢父轻笑，却又迅速敛起得意的神色，故作一幅浑不在意的模样。</p>
“陛下选何人岂是我们能够置喙的？小女不过多得了几分圣心罢了。”</p>
他刚说完，身旁的姜庄“噗嗤”笑出了声。</p>
姜庄像是对身旁人说，又像是刻意嘲讽：“这世上总有人觉得自己深得帝心，可实际如何，只有自己心里清楚。”</p>
略有些锋芒的话立刻让周边都静了下来，谢父硬生生地将心中的不虞压下，好似不在意地对着身边人笑了笑。</p>
“姜大人正值年少，张狂些也正常，本官不与他纠缠。”</p>
姜庄如今正是陛下眼前的大红人，近半月单独召见他不下十次，如今没人敢轻易惹他。</p>
几人说了会话，谈襄和谢元姣也快要上来了。</p>
底下传来小太监极其高昂的喊声：“陛下驾到，玉贵妃娘娘驾到。”</p>
所有人立刻噤声，齐齐跪下高呼：“参见陛下和贵妃娘娘，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p>
两道人影渐渐从漫天云雾中走出来。</p>
他们紧靠着，衣摆在走动间交缠相叠，在山雾的烘托下，像是从天边走来的仙人。</p>
一人淡漠锐利，一人明媚孤傲，似乎生来就该在站在一起。</p>
按照规矩，他们应当一齐坐到祭台中心，向天祷告。</p>
谢元姣慢慢走过众人的跪拜，她攀爬过这么高的山路，正是精疲力尽的时候，眼睛却忽地瞥到了一个不对劲的身影。</p>
这人站在众大臣之后，可远远地，看不清相貌，只能勉强看出是个女子。</p>
正打算细看时，谈襄轻轻拉着她往祭台上走。</p>
她只能移开视线，可心中的疑虑和不安越来越重。</p>
每走一步，总觉得身后有人在紧盯着自己，可从这里望去，只有俯首的大臣和沉默垂首的侍卫。</p>
她眉心越蹙越紧，暗中扫视着这些侍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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