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子出发镶国当日 仿佛昨夜的腥风血雨未曾发生过。 质子的队伍远离京城,稀稀拉拉的人马,简陋的车马完全看不出队伍内坐着是位皇子。 这是云帝光明正大对镶国表达的轻视。 街道之上自然也不会有所谓百姓们的迎送,甚至普通人根本就不知道今日会是这位质子的离京之日。 暨兰安坐在马车上,面色还有些苍白憔悴,可是脑袋之中的记忆却仿佛丢失了一块,这种让他无法掌控的空白让他面容阴暗又带着几分杀机:“昨夜发生了什么?” 易森想着:“您中了埋伏,醒来的时候是寻烨背您回来的,他说那箭上有毒,可是您回来的时候身上的毒却被人解了。” “我记得,昨夜我毒发了,若是再配上其他乱七八糟的毒…应该必死无疑。”暨兰安知道有人救了自己,此人实力很强。 毕竟建立在他余毒发作的同时还有其他那么多的杂毒,一晚上便清了个干净,只能是大能医者。 易森也是锤了锤自己的脑袋:“属下当时晕过去了,什么也不知道。” 暨兰安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是谁?” 醒来时,他衣冠不整,且衣物上的痕迹明显预兆他的元阳以破。 他以前,从未有过女人…… 可是昨夜的狂欢,尽管想不起来详细他也能从马车内一片狼藉推测出当时十分激烈。 女子残留的馨香,和腥甜的血腥味,他能清楚是他主动的。 对救了自己的恩人,做了那样的事,暨兰安感觉到羞耻且愧疚。 “寻烨,你来说,昨夜的人是谁?”暨兰安问。 寻烨驾驶着马车,回忆起昨天夜里阮绵绵那意味深长的神色,顿时有些心虚,随即心不在焉的开口:“回殿下,昨日属下也并未见到人。去的时候,您已经昏迷在树林之中了……不过…” “不过什么?” “昨日,罗姑娘也被公主殿下召唤进了宫,据说……差点失了身。”寻烨临摹两可的答。 他没说昨夜的人是罗念娇,他只是转移注意力。 今早找到暨兰安之后,寻烨便一直都不在状态,暨兰安还以为他是受了重伤所致所以也没有过多询问。 暨兰安果然误解了:“是她?” 但是不得不说,罗念娇是罗家之女能够生起姻缘有利无弊,殿下与阮绵绵那个女人就是注定的冤家。虽然昨天晚上他确实十分感谢阮绵绵的相助,可是相比起阮家的身份,让殿下误认为是罗念娇也不错。 不过寻烨也不知道昨夜暨兰安失身的事情,所以暨兰安也并不准备把这件事放大。 不然那位姑娘还未出阁便出了这样的事,对她不好。 “去查一下罗……咳咳,念娇现在在哪里。”暨兰安吩咐,声音莫名有一丝古怪。 寻烨道:“是,殿下!” 昨夜,应该没有露任何的破绽,该死的人也全部都死了。 英候,也不知道看到了多少。 他本能的隐藏起关于阮绵绵还有姜勿相救的事情。 另一方面就是怕殿下深入调查。 如今在殿下的眼中,就是他昨夜拼死护主,把殿下送出敌人包围圈然后马车自己胡乱跑到了林中,后面之事他也不清楚了。毕竟他能够在一群刺客手中存活已经是奇迹,加上又关键时刻的护主谁能会怀疑他? 真有异心,不会再有比昨夜更适合动手的机会了。 “绵绵,为何要提前出发?”阮家上下看着从外面回来一脸倦色的阮绵绵疑惑道。 阮绵绵面对阮风等人好奇的目光,只是平静的道:“父亲,哥哥,反正咱们已经东西全部都收拾好了。能提前一天出发,就能提前一天到达,天天憋在京城实在太无聊了。我想去看看翎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听到她这天真无邪的话,阮风几人立马答应了下来:“行,反正三日后出发还是现在出发,也没什么差别。” 其实阮绵绵是害怕再出什么变故。 将军府带的东西不少,毕竟是举家搬迁,但是前两日早就已经准备妥当。 二姨娘是哭天抢地的不肯去翎都,她还是不能接受自己堂堂的将军府养尊处优的夫人要去翎都那样的地方吃苦:“老天爷啊,您睁开眼睛看一看啊,我阮家世代忠良,没想到如此竟落得个流放的下场。” “都怪那个阮绵绵,非得逞什么能要那令旗!肯定是得罪了皇上,皇上为了惩罚我们阮家才如此的。” 阮绵绵正巧从阁楼经过,想着如今搬迁之时所有人都已经对列祖列宗宣誓告别过了,唯独阮轻轻两母女不知轻重现在还赖在后庭不愿意离开。 听到两人的声音,阮绵绵直接迈步入内,轻笑道:“若是二位不愿意去往翎都的话,我可以禀报皇上,让二位留在京城。” 可是没了将军府,她们二人留在京城又有什么意义? 而且此时禀报圣上她两赖着不走岂不是笑柄? “不…不必了英候,我们自然愿意跟随老爷。”二姨娘咽下一肚子苦水道。 而阮轻轻依旧对着阮绵绵一个人撒泼:“娘,我才不想去翎都那种鬼地方,阮绵绵,都是你害的!” “不想去?”阮绵绵露着阴阴的笑靠近,吓得阮轻轻又想起自己被绑起来打一幕,顿时躲在二姨娘背后惊声尖叫:“我去就行了,你别过来!” 车马还是上路了。 除了二姨娘和阮轻轻两人外,其他人倒是全部都没有什么怨言。 “妹妹,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这是哥哥给你准备的靠垫,可以放在马车内。”阮银川拿着一个软垫走到了阮绵绵的面前道。 阮潇赫也准备了不少的吃食:“妹妹,还有点心…” 而就在阮家一众的队伍刚离开京城没多久的事情。 “驾!”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追了出来。 众人听到声音全部回头看去,便见一个家仆赶着一辆马车而来。 马车打开,露出女子绝美的那张焦急的小脸。 “绵绵!” 马车内的阮绵绵听到声音,也是立马掀开帘子,从窗口探头跨露出惊喜之色:“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