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告诉她,高人要有高人的脾气,如果被怀疑时就假装生气离开。 果然,暨兰安笑了,他声音不急不缓的道:“只是一个玩笑,希望高人切莫生气。毕竟阮小姐和鄙人这三年来的关系实在算不上好,所以鄙人有所怀疑也是正常。” “殿下想见我,应该不止想要解药那般简单吧?”姜勿不知道自家小姐和面对这个男人有什么过往,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脑海里背着阮绵绵教给他的开场白,心下却十分紧张。因为对面男人的那双目光仿若实质,仿佛能穿透他整个人一般。 暨兰安修长的手指微微摇晃起手中的茶杯:“高人如此厉害,应该能猜到暨某的想法吧?” 姜勿的目光偷偷看向一旁的阮绵绵,汗流浃背的。 小姐,这个问题您没教啊! 不对,小姐说了,不知道的话一律拒绝:“这个问题我不便回答…” 阮绵绵:“……”换她汗流浃背了,暨兰安这货不会怀疑上了吧? 暨兰安微微一愣,随即笑了:“有意思,高人既然能来见暨某,却不便告之所有么?” 阮绵绵刚准备插话。 姜勿果断一句:“这个问题我不便回答。” 阮绵绵:“……”摔,这个憨货! “那高人可以回答什么?”暨兰安再问。 姜勿眼睛坚定:“这个问题我…” “咳咳!”阮绵绵直接插话道:“师傅,您昨日跟我说的那些果真灵验了!暨殿下果然会问这些东西,您真厉害!” “哦?阮大小姐何出此言?”暨兰安果然被阮绵绵吸引了注意力。 毕竟相比起对姜勿的兴趣来说,一个愚蠢的阮绵绵更容易露出破绽。 毕竟一般死忠之人的嘴是最不好撬开的,对面那个男人虽然不一定就是那位高人,可是显然那张嘴严防死守的。 “师傅说暨殿下肯定好奇他是为何知道您体内的毒的?其实师傅是曾经游历四国,所以得知了不少的皇室辛秘然后推测所得。”阮绵绵烊装无脑的模样把话倒豆子一般全部倒了出来。 姜勿才反应过来,假意阻拦阮绵绵:“咳咳……徒儿,你少说几句。” “哦…好吧!”阮绵绵立马心虚的低下了头模样。 “皇室辛秘?”暨兰安的目光在姜勿身上划过:“看高人年岁不大,竟然阅历如此丰富。看来,高人是知道暨某身上的毒出自何人之手了?” “这个不便回答。”姜勿已经能自发自如十分自然的说出这句话了。 暨兰安微微眯了眯眼睛,“既然如此,高人又怎会愿意替暨某解毒?” “因为之前我得罪了殿下,师傅怕我…”阮绵绵出声。 “阮大小姐,我没问你。”暨兰安便打断了她的话。 姜勿虽然愚笨,却也是察觉出了什么来,接上了阮绵绵的话:“希望以后暨殿下对我徒儿好点,这解药…也是徒儿替你求的,之前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都希望能够好好的化解。” 姜勿看的出阮绵绵十分害怕暨兰安,虽然不知道曾经两人的渊源。但如今小姐大抵是想和殿下之间化解什么误会,所以才借用解药为媒介让他来帮忙。 姜勿顿时悟了。 不过这个借口也是十分合理,暨兰安目光在姜勿和阮绵绵两人身上划过,白皙的长指一下两下的敲动着桌面,慵懒的模样:“暨某向来是个十分懂得分寸的人。若是能够得到解药解除暨某身上的毒,往后暨某自会对阮小姐一如既往的恭敬。” 阮绵绵看着他的神色,有些捉摸不定:“是真?” “当然,暨某没必要撒谎。”暨兰安看着阮绵绵。 阮绵绵立马拉了拉姜勿的衣袖:“师傅,那你把解药给他吧!” 姜勿从怀中掏出先前阮绵绵给自己的解药,放在了桌面。 “这个解药三天服用一枚,师傅在里面放了二十枚。”阮绵绵看着暨兰安那微微蹙眉的模样,立马知道他心中的疑惑,继续道:“毕竟殿下身上的毒已经沉淀多年想要靠一次便彻底清除毒素也是不可能的。这解药只需要连续吃三个月便能彻底清除,反正殿下只要吃完了可随时找我要。” 怎么可能直接把解药给这厮。 不说卸磨杀驴,这也算是她唯一面对暨兰安时的保障。 等三个月的时间他完全淡化对她的敌意,她才安心。 这段时间,她会用来证明自己对他毫无威胁的。 “哦?那我该如何信你?”暨兰安看着阮绵绵,把玩着玉瓶开口:“若是这里面的并非是解药,同样是更加厉害的慢性毒药呢?” 阮绵绵便表情认真的道:“殿下如果想要取我阮绵绵的小命应该轻而易举吧?我何必拿一身的荣华富贵去做赌注?况且,我阮绵绵若是真的想对殿下动手,现在便动用将军府的势力让您暴毙,借由上次说您亲薄我的借口皇上恐怕也不会追究反而这个理由落到镶国去,镶帝也不会包庇您不是么?” 果不其然,暨兰安的神色逐渐的冰冷下来。 毕竟镶帝这个名字足够燃烧他心头的恨意。 是了,他那个父皇向来不会在意他的死活。 “殿下如此聪明,绵绵之前是有眼无珠才会做了那般蠢事,如今只想弥补之前的过错。殿下应该给绵绵一次机会,这解药服用半个月殿下的身体便不会再像希望那样复发毒性痛不欲生,到时候殿下便会知道我的诚意。若是你还不信,我现在便可以试吃一枚给你看。”阮绵绵话落便想去抢暨兰安手中的玉瓶。 如此真诚终于让暨兰安眼眸之中的戒备松懈了一些,他收回了手把玉瓶收入怀中:“不必了,我相信阮小姐!虽然不知道为何阮小姐的师傅连暨某会武的事情都知道。可是暨某愿意相信这位高人不会心存祸害之心。一个月后暨某再来拿解药便是……” 阮绵绵确实没有必须让自己死的理由,顶多她只是恶毒愚蠢还废不到如此的手段和心计。 而对面的男人心思纯粹又老实,也不可能。 暂且,他就相信她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