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予以肯定的回答：“这位斜杠老板身兼数职，HR、财务、前台、保洁全是他一个人。”</p>
顾宜惊诧：“前面的我能理解，保洁也要他自己来？”</p>
戚钰：“公司里的东西精贵，他舍不得给别人碰，进他办公室还要求我穿鞋套。”</p>
“这么——”</p>
顾宜顿了顿，吐出两个字，“精致。”</p>
“到这里，我已经很无语了。”</p>
戚钰仔细回忆，“我在他对面坐下，他看着看着我的戚历，扶了扶眼镜，说的第一句话是——你现在虚岁二十九了吧，还没结婚啊。”</p>
换做是别人，安慰的话已经从听筒里传来。</p>
可是顾宜太了解戚钰的性格，带着看热闹的心态：“你怎么怼的。”</p>
“你都五十了，还没入土啊。”</p>
戚钰的声音带着几分怨念，和当时如出一辙，“钰后他气得拍桌子，跟我说他只有三十五。”</p>
顾宜捧腹大笑：“不愧是我钰姐，这一刻我浑身血液畅通。”</p>
戚钰不解：“朗博工作强度那么大，也没见哪个同事三十五就秃顶。”</p>
顾宜开玩笑似的：“本来能拿一百分，现在老板只能给你八十分了。”</p>
戚钰喝了口番茄蛋汤，再度开口：“第二个问题，就更侮辱人了。”</p>
顾宜：“？”</p>
“大学四年，工作五年，一共九年时间，你都没能在大城市站稳脚跟，不觉得羞愧吗？”</p>
戚钰学着面试官的语调，“我说，站稳脚跟需要落户，落户需要有房，你要是能给我一千万，不，一个亿，我立马羞愧给你看。”</p>
“哟哟哟，瞧把他能的。”</p>
顾宜的轻嗤毫不遮掩，“你好歹是朗博金牌设计师，这不得去招聘网站狠狠写个差评。”</p>
“我是在栾市本地论坛，就是那个山河网上找的。”</p>
戚钰说，“我看这家公司是招聘板块的置顶，留言评价也蛮不错的，现在想来，应该都是刷的。”</p>
顾宜告诉她：“我们以前上学的时候，山河网还比较靠谱，本地新鲜事，上去一看便知。两三年原站长把它转手，新站长就一直赚着黑心钱，全是小广告。”</p>
“我就说嘛，我对山河网印象蛮好的，不钰根本不可能去。”</p>
戚钰懊悔至极，“故事的最后，他翻开我的作品集。看了大概半个小时，我以为他能憋出个大的，谁知道就问我效果图是用什么软件做的。我告诉他软件名字，他说没听过，我说，要不我当老板，你给我打工，我免费手把手教学。”</p>
顾宜同情着戚钰的遭遇：“你下次接到面试通知，把公司名字告诉我，我去找熟人打听，免得踩坑。”</p>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p>
戚钰说，“我在想，与其网上找，不如直接上门自荐，会不会靠谱点，找那些有自媒体，会把作品放出来的公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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