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家里开的生鲜铺子，戚钰经常坐在收银台写作业，身侧挤满鱼缸，一抬头，就是父母在处理家禽或是海鲜。</p>
各种动物毛和鳞片落在地板上，藏在夹缝里，就像戚钰身上的腥味一样，无处不在。</p>
她自己闻不到。</p>
是老师告诉她，有学生和他反馈。</p>
但戚钰忘不了老师在她面前时，撇开脸的样子。</p>
可她怎么洗都洗不干净，直到生鲜店倒闭，父母换了生意。</p>
往后十几年，她养成了每天早晚都要洗澡的习惯。</p>
浴室里冰凉的水流了一地，漫延到了她脚边，戚钰把水关了，换了双拖鞋出来，拨通了周舒禾的电话。</p>
“我房间热水器坏了。”</p>
周舒禾：“你打电话给小何，让他明天安排人来修。”</p>
“舒禾，晚上的鱼好吃吗？”</p>
空气中有几分沉寂。</p>
这是两人不必言说的默契。</p>
送走周舒禾，不顾戚纭在背后追着问的声音，戚钰直接回到房里，将门锁上。</p>
不一会儿后，戚纭过来敲门，“你干什么？戚诚说你去见周总了？”</p>
“嗯，他和方行是好友，找我问些事情。”戚钰想了想，还是开门解释。</p>
因为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母亲不会善罢甘休。</p>
“和方行认识？”戚纭寻思着，“那你和他熟吗？他有没有女朋友。”</p>
“不熟，才见过几次。”戚钰一口否认。</p>
“那你下次见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把戚纯介绍给他。”</p>
戚钰应承下来，等戚纭走了，才坐到沙发上。</p>
不会有人把她和周舒禾扯上关系，</p>
可这个男人在离开的最后一刻，拖住她的手，相较于之前，要更直白，“要不要考虑把结婚对象换成我？”</p>
戚钰的反应显然与面对张绪时不同。</p>
可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周舒禾不过见过两面，事态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p>
不久后听见敲门声，打开门出现的是管家的面钰。</p>
“周先生说摘了您一朵蔷薇，想转账给您。”</p>
紧接着一张纸递了过来，戚钰定睛一看，是一串电话号码。</p>
戚钰点头微笑：“麻烦您了。”随之关了房门。</p>
她猜测，周舒禾的意思是，如果自己有在考虑，就加他的联系方式。</p>
可不用戚钰去搜索，微信页面上直接显示：【雪山】刚刚把你添加到通讯录，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p>
是个雪山的emoji，仿佛是戚钰朋友圈背景的缩小版。</p>
那是她独自一人去西藏的时候拍的萨普神山。</p>
「你已添加【雪山】，现在可以开始聊天了。」</p>
要不是知道他电话号码，戚钰肯定不会通过。</p>
只是暂时不敢去看对面发来什么，惶恐地将手机塞进平铺的被子里，端了杯咖啡坐在阳台上。环绕身旁的花草香味道浓郁。</p>
她的麻木不是一日两日，很少像今天一样紧张。</p>
![姐姐好凶[七零]](/wap/nocover.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