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看着对面谄媚笑着的王明，心里暗自盘算。这个王明是陈家的人，看来是个可以利用的棋子。 </p>
"王副监狱长，咱们聊聊吧。我刚来，对这里的情况不太了解。"陆阳开口道。 </p>
王明连忙点头，"陆狱长您问，我知无不言。" </p>
"先说说这里的几个头头吧。" </p>
王明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道："咱们这儿有五个监区，每个区都有个区长。还有个管后勤的办公室主任李继先，这人最难缠。" </p>
"哦？怎么个难缠法？"陆阳来了兴趣。 </p>
"这李继先可不简单，是国防部副部长董秋国的远房亲戚。 </p>
仗着这层关系，在监狱里横行霸道。" </p>
陆阳挑了挑眉，"那五个区长呢？" </p>
王明左右看了看，仿佛怕被人听见，"说来也怪，五个区长里有三个据说偷偷加入了军统。还有一个是司法部长三姨太家的亲戚。剩下两个嘛，有帮会撑腰。" </p>
"这么复杂？"陆阳皱起眉头。 </p>
"可不是嘛。陆狱长，您可得多加小心。这些人背景都不简单，不好得罪。" </p>
陆阳点点头，"我明白了。那犯人呢？都是些什么人？" </p>
王明叹了口气，"现在关的几乎都是工当了。以前还有些土匪、恶霸、杀人犯什么的，现在很少了。工当越来越多，军统和警察局抓的也往这儿送。" </p>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大半上午。 </p>
陆阳注意到，那些所谓的头头们一个也没来给自已这个新官接风。显然，他们看不起这个不到三十岁、靠裙带关系来的老大。 </p>
王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有些尴尬地说："陆狱长，快中午了，要不咱们去吃饭吧？监狱长有单独的用餐地方。" </p>
陆阳摆摆手，"先不急。陪我走走，我想视察一下犯人。" </p>
王明愣了一下，但还是点头答应。 </p>
两人走出办公楼，穿过一片空地，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区域。 </p>
陆阳抬头看去，五座高大的建筑物矗立在眼前，每座楼上都写着"某某监区"的字样。 </p>
刚进入第一监区，一股难闻的气味就扑面而来。 </p>
潮湿、霉味、汗臭混杂在一起，让人作呕。陆阳皱了皱眉，强忍着不适继续往里走。 </p>
走廊两侧是一间间铁栅栏围成的牢房。每个牢房里挤满了犯人，有的坐在地上发呆，有的靠在墙上低声交谈，还有的躺在简陋的木板床上。他们的眼神空洞，脸上写满了绝望。 </p>
"这是关押普通犯人的地方。"王明解释道，"大多是些小偷小摸的，也有些轻微的政治犯。" </p>
陆阳点点头，继续往前走。经过一间牢房时，他注意到里面有个年轻人正在读书。那人抬头看了陆阳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屈的光芒。 </p>
"那是谁？"陆阳问道。 </p>
王明凑近看了看，"哦，那是个大学生。因为参加学生运动被抓进来的。" </p>
陆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继续往前走。 </p>
第二监区和第三监区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关押普通犯人的地方。 </p>
但到了第四监区，情况就不一样了。 </p>
"这里关押的都是重刑犯。"王明压低声音说，"有杀人犯，也有一些重要的政治犯。" </p>
陆阳注意到，这里的警卫明显多了很多。每个牢房门口都站着一个全副武装的狱警。 </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