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干笑几声,“肃王妃,我永兴粮铺是小本生意,岂有那个本事决定粮食的价格?” 陈静溪冷笑一声,“掌柜的,你我心知肚明,永兴粮铺能不能控制米价。” “肃王妃你说的这些我听不懂,不过这件事说起来,若非肃王办事不力,让赈灾粮落入山匪之手,我们何至于此?” 百姓们闻言,纷纷附和。 “没错,要不是肃王,他们也不至于花高价买米。” “肃王妃你凭什么阻止我们买米,你是什么居心。” “是想看我们都饿死吗?” “她身为王妃又怎么可能了解我们的苦处。” “她日日都奴仆成群,山珍海味,却连我们温饱也要阻止,再不买我们过些时日连米都没得吃。” “我们要买,凭什么不让我们买?” 陈静溪看着不停叫嚣的百姓,眉头紧蹙。 忽然不知从哪扔出一个鸡蛋,砸向她。 “王妃!”寒雨拦着百姓,根本来不及阻拦。 陈静溪看着身上的鸡蛋液,自嘲笑着:还好不是臭鸡蛋。 掌柜见状,更加得意,“肃王妃啊肃王妃,你看这众怒难犯,你还是早点回去吧!粮食涨价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即便是皇上来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陈静溪睨了他一眼,“掌柜怎么确定改变不了?” 掌柜嗤笑道:“王妃是觉得自己能改变?” 陈静溪扫视了一圈混乱不堪的现场,冷笑道:“本王妃说能。” “王妃要是能做到,草民倒立吃屎。” “掌柜,你这话我记下了。” 陈静溪上前一步,高声道:“大家安静一下,听我说,我家王爷在平凉赈灾剿匪,并未失踪,平凉灾民也已经被救助。” “什么?肃王妃你说什么?” “本王妃说王爷他无事,没有失踪,赈灾粮也没有被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不禁问道。 陈静溪冷笑道:“怎么回事?当然是这些无良商家想造谣抹黑我家王爷,趁机榨取你们的血汗钱。” 掌柜忙说道:“这怎么可能?肃王妃你不要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王妃,人抓来了。” “很好。”陈静溪看了眼面前之人,沉声道,“说!是谁指使你散播谣言的?” 来人看了眼掌柜,“没人,我看别人这样说,我才说的。” 陈静溪冷笑道:“污蔑当朝亲王,其罪当诛,拖下去砍了。” “救命啊!肃王妃,肃王爷失踪这事,又不是我一人说的,你凭什么杀我?” “是啊!你说本王妃为什么就只杀你?不知道没关系,等你下去了,阎王会告诉你的,拖下去。” 众人惊颤。 “饶命啊!王妃饶命啊!掌柜救我。” 掌柜说道:“肃王妃,你这般徇私枉法,草菅人命还有天理吗?” “难道他的罪名本王妃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他不过说的是实话,何罪之有?” “朝廷未发下任何讣告,他这话是从何处得知?本王妃现在怀疑他是敌国派来的细作。” 那人连忙下跪,“冤枉啊!王妃,草民是马家村人,并不是什么细作。” “马家村人,那倒是辛苦你了,每日行走二十几里路,就为了进城说王爷失踪的事。” 那人倒吸一口气冷气,“我…我…” 陈静溪凛声道:“还不说实话。” 那人连续磕了几个头,“我说,我说,草民叫马贵,半月前进城,想从掌柜这里赊些大米回去给媳妇熬粥喝,可掌柜说要给我五十斤大米。” “你胡说。”掌柜奋起反抗,却被侍卫死死压着。 “草民不敢胡说,掌柜说只要我回去,向村民们说肃王爷失踪的事,便将那五十斤大米给我。” “后面掌柜又说每日给我一斤大米,只要我在城中跟人四处说一下就行。” 陈静溪心中冷笑,怪不得一开始他们查不到是谁散播的。 若非这人贪心,他们还真抓不到他。 掌柜愤愤地说道:“你竟敢诬蔑我。” “我哪里敢,我家中还存有三十多斤大米。” “掌柜,你还有什么话说?”陈静溪问道。 “肃王妃,这事就算是草民让他说的又如何?肃王失踪是事实。” 陈静溪笑了,没想到事到如今,这人还这般张狂。 “掌柜你是耳聋,还是当本王妃刚才说的话是放屁。” 寒雨:“……”王妃您说话文雅点。 “肃王妃你说肃王并未失踪,你可有实证?据草民所知,十日前肃王并未到达平凉。而京城到平凉不过七日路程,王妃你说王爷去哪儿了?” 陈静溪笑道:“自然是去剿匪了,难道本王妃还说得不够清楚吗?至于实证……” 突然“咚……”的一声锣响,一行官差沿街高喊:“平凉山匪已被肃王缉拿归案,赈灾粮已全数到灾民手中。” 说完又是“咚……”一声锣响。 来的正好,陈静溪笑道:“掌柜这实证如何?” 掌柜顿时面如土色,双腿发软,几乎瘫坐在地。 “奸商,竟敢骗我们的钱,乡亲们,拆了他这家铺子。” 陈静溪随即下令:“将人带走。” 至于百姓们怎么拆,或者抢永兴粮铺里的东西,陈静溪都没管。 她不介意给皇帝还有那些世家添一点麻烦。 “王妃,所有的掌柜和小二都抓起来了,现在要带回王府吗?”凌风问道。 “不,全部送到京兆府去,本王妃要开堂审理。” 凌风皱了皱眉,“王妃自古就没有女子开堂审案的,王妃此举怕是会遭到御史弹劾。” 陈静溪笑意盈盈,“凌风啊,本王妃有皇上圣旨,还怕御史不成。” “至于那些陈规陋习,认为女子不可登堂审案,哼!不过是偏见罢了。” “本王妃不仅要审这案,更要让那些迂腐之人看看,女子亦能撑起半边天,这世间没有女子就是不行。” 说完,陈静溪迈着六亲不认的的步伐走在前面。 凌风对着寒雨说道:“你有没有觉得王妃比王爷还嚣张?” “你今天才发现。” 陈静溪双手环胸站在京兆府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