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胆敢上前一步,就休怪我无情。” 许一梦发现众多许氏子弟闯进府来,她立即就从侧殿大门飞身而出,横剑阻挡。 并冷着脸狠狠的丢下这么一句。 “二姐。” 几位冲在最前的人已经进了府门,其中一名青年见许一梦这架势就当即出言痛责。 “我们可是奉家主令行事,你切莫自误。” “许峰,这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指责。” 男子的话,许一梦还没来得及回应,背后就传来一道支持她的声音,抢先抨击。 “想进府拿人,就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当熟悉的身影来到身旁, 许一梦心尖瞬间一暖,而来人正是她姐姐许一楠。 刚才的话就出自她口,言辞很是犀利。 “楠姐。” 见到来人,男子刚才那骄纵的气焰瞬间萎靡,连忙柔声招呼。 之所以如此,就跟许一楠自身有关了, 身体未治愈前,她时常帮忙打理坊市,走动多了,自然就跟族中弟子渐渐熟络起来。 而这么一位待人宽和温柔的人,当然谁都愿意接近。 “怎么,你还真想对你二姐动手不成。” 质问的话,从许一楠口中说出,加上那一副不怒不威的神情,显得相当婉转。 听了许一楠的话, 男子先是摆手侧头,示意后方之人别轻举妄动,然后才一脸为难的回答道。 “楠姐,这家主令我们也是不敢不从啊!” “我看谁敢。” 这么一番情景,也不由让许一梦略微减缓了冰冷的语气, 不再似之前那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真是好大的气魄。” 许一梦才说完,背后就再度传来一道冷语,只是片刻声音主人便来到众人面前。 “一个个的还愣着干什么。” 冷厉的话,让以男子几人为首的众人不再敢忤逆,其中几人只是朝许一楠看了一眼, 便决然迈步,欲向后院走去。 然而,他们才刚挪动脚步,一道身影就瞬间闪现在众人面前,并喝声制止。 “且慢。” “栋叔。” 众人见到来人,纷纷拱手见礼。 “各位小侄,叔伯今日也不让你们为难。” 许栋依旧是那副淡然模样,微微点头后,他很是轻描淡写地随口说道。 “我许栋在此申明,正式脱离许氏一族,这乃是我私人府邸,不容他人擅闯。” 此话一出,瞬间就令众人转头面面相觑,却又因许淳这个家主在,谁也不敢交谈。 只是,皆一脸为难与惊讶的大眼瞪小眼。 那名叫许峰的青年,在看了一眼许栋后,就迅速将目光投向许淳这个家主。 与此同时,早已悄然站在其身旁的许一梦, 一听到自己父亲的决定,眼眶里瞬间就有了泪花闪烁。 不过,饶是如此,她脸上却洋溢着欣慰浅笑,复杂的心绪最终也化作一句温暖的呼唤。 “父亲。” 而同样站立在旁的许一楠, 则显得非常淡定,脸上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未曾有所改变, 就仿佛她早就洞悉了父亲的决定。 实际上,在侧殿时,许一楠就有了心理准备。 当时,许栋见劝说无果,又接连被许淳巧妙的定论盖帽,便知上报给长老,亦难改结局。 于是,他才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哼!仅凭三言两语就想脱离许家。” 许栋的话可把许淳气得不轻,冷哼后,驳斥时,都还是牙根紧咬,腮帮鼓起。 “许家是你说脱离就脱离的吗?哪有这么容易。” 气愤说罢,他的目光轻移,落到那名叫许峰的青年身上,然后厉声吩咐道。 “还不快去将人给我找出来。” 听闻此言,众多许家子弟也只得一脸无奈的腾空而起。 然而,就当许栋父女三人作势便要阻拦之际,却发生了一件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事。 只听,一道斐然且带有讥讽话,自三派弟子身后传来。 “许家主真是好大的威风,这般为难亲族,也不怕让我这个外人看了笑话。” 随着此言响起,在场众人皆为之动容,表现也各不相同。 许家子弟知晓事情有变, 于是,很是识趣的谁也没有进一步行动。 而其他人的反应就比较精彩了,有人面露意外惊讶,也有人嘴角微微上扬,内心欣喜, 也有人眉头紧锁,双眼怒意难掩。 待三派弟子向两侧退让,自府邸大门循声而望。 只见,一位身着墨灰长袍的青年男子,很是镇定的抱手站立于通往府邸的青石路上。 “你们不就是想逼安某现身吗?” 同时,此人口中的话语也未曾停息,继续响起。 “真没必要搞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现在我本人亲自前来,倒要看看你们意欲何为。” 话间,安歌还不忘微微侧头,意味深长的朝林若水四人,斜睖了一眼。 紧接着,他忽然抱拳躬身,向许栋所在,深深地施了一礼。 “多谢前辈对我师妹千般维护。” 安歌没去理会已经蠢蠢欲动的三派之人,而是真挚诚恳的将自己要说的话说完。 “若安某今日能侥幸存活,此番大恩来日必报。” 语毕,安歌的视线微微偏移,朝尚处在意外状态的许一梦看了一眼。 随即,便在迅速转身的同时轻一挥手,祭出赤竹舟。 “快拦住此人。” 因刚才的目光,林若水四人早就有所行动,纷纷朝安歌飞身而来,并祭出了各自的法宝。 玄霜谷宗主薛远澹,更是向自家弟子大声吩咐。 然而,几件法宝刚攻至,安歌却已然遁入半空,御舟疾驰划走。 林若水等人只得调整身形, 先自家弟子一步,同样飞遁而去,向安歌再次展开攻击。 就此,府门处只剩下许家人, 人影影绰绰, 其中不乏有人至今仍处于意外或茫然之中。 同时,还不等许淳将阴沉的目光收回,安歌极具威胁的话音却在天际回荡而开。 “安某不惧区区镜岛三派, 亦不怕所谓几大联盟,望许家主处事还是仔细斟酌斟酌。” 闻此言语, 许淳只觉怒火中烧,可也只得愤然拂袖而走, 愣是没再理会许栋父女。 他这反应,倒不是被安歌的话唬住,而是鉴于身为正主的镜岛三派都已然离去。 失去发难借口, 硬要对许栋一家横加指责,也只会自讨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