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了。”林溪知下课找到沈大炮一起回家,沈大炮乐呵呵的一下子将人背了起来。 林溪知吓了一跳,推了他一下,“小心点,别把我摔了。” 沈大炮往上颠了颠背上的人,又转了个圈,朗声大笑:“放心吧,俺摔了也不会让溪溪摔。” 林溪知揪住他的耳朵吐槽:“果然花言巧语是男人的本性,傻了都这么会说话,臭小狗。”却还是双眼含笑的揽住沈大炮的肩,放心的将自己的重量交给对方。 被揪耳朵的沈大炮不仅不生气,反而傻呵呵的笑得更欢了。 “小严,别怕,如果干粮没了你就吃哥的肉,哥死了都不会让你有事。” 看着操场上玩闹的两人,关清严有些走神,思绪像是又回到了那个山洞里,他垂眸掩下眼底的情绪,盯着一个地方看久了,眼睛有些酸涩。 看两人要回家了,关清严才抬腿走过去,林溪知先看到他,礼貌的喊了一声,“校长您还有事吗?” 关清严故作严肃的凝起眉,然后用手指点了点两人,“自己注意点。” 林溪知不明所以,疑惑的歪头去看沈大炮,沈大炮却是眼珠子乱转不敢跟他对视。 明显是心虚了。 他眯着眼问:“你说什么了?” 沈大炮缩着脑袋嗫嚅道:“俺没…俺还没说啥,就说俺俩要结婚了。” 林溪知倒紧了一口气,结果还没缓过来气来,就又听沈大炮道:“还说了俺俩每天都要亲嘴,不仅白天亲,睡觉前也要亲,俺要脱衣服,你不让。” …… 他现在买火车票回家还来得及吗? 不仅让人知道了他俩搞同性恋,还搞得乱七八糟,不知天地为何物。 林溪知一阵头晕眼花,眼睛都不敢关清严的方向瞟,脸红得不行。 “咳,林老师。”在林溪知准备当着他的面把沈大炮抽死之前,关清严出声了。 “其实这也不完全怪大炮,是我自己发现,你先看看这封信。”关清严从口袋里掏出那封匿名信递过去。 听关清严这么一说,林溪知不用看信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还能是什么信,无非就是揭发他性取向的,这个时间段知道他性取向的除了闫家人和闫靳城,也没别人了。 闫家人要脸面,自然不可能把亲儿子是个二椅子的事拿出去说,这封信也只可能是闫靳城写的。 他拆开信看了一眼,果然,这闫靳城也太不谨慎了,用进口钢笔写匿名信,在这个地方除了他没有其他人用的起这种钢笔。 关清严看他一脸了然的模样,问道:“知道是谁写的?” 林溪知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校长,我……” “其他的不用说,这事我也管不着,自个注意点就行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事。”关清严打断他的话。 林溪知有些感激,将信塞裤里,“谢谢校长。” 关清严摆摆手,“不用,这条路不好走,考虑好就行。” 说完,又神色不自然的清咳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是自愿的吧?” “呃……”林溪知愣了一下,还没回答,沈大炮先迫不及待的接话,“俺自愿,俺特别自愿。” “没问你。”关清严白了他一眼,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这么恨嫁呢。 林溪知耳朵尖都烧起来,比天边的火烧云还红火,他摸了摸鼻子,不自在的将脸半埋在沈大炮肩背上。 “自愿的,俺也是特别自愿。” 沈大炮瞬间咧开嘴笑得像只摇尾巴的哈士奇。 关清严狠狠一噎,明明还没吃晚饭,可就是像被什么撑着了似的,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种感觉叫吃狗粮。 拿着信回家的林溪知一直想着闫靳城给他这么个大礼,他得怎么还礼才比较有诚意。 不过有件事他还想不通,闫靳城和苏意在城里就已经搞上了,上辈子闫靳城下乡不到两个月,苏意就跟了过来,可惜他们都已经到这了,苏意竟然还没出现。 难道是重生产生了什么影响?所以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既然苏意没出现,他就让对方出现,让闫靳城和苏意有情人双宿双飞。 他写了封信回寄到城里,匿名的信,会直接送到苏意手里。 他准备继续高考,晚上都要复习功课,沈大炮像是知道林溪知是在干很重要的事,每回他复习时,沈大炮都不会过来打扰他,自己乖乖在外头玩。 今天晚上有些不一样,沈大炮去葛山家回来,就变得有些魂不守舍,葛山和小英要办酒席了,听说他们要结婚了,一向对结婚很是向往的沈大炮,迫不及待的就跑去看热闹了,回来就不对劲了。 林溪知放下手里的书,在窗户下朝沈大炮招招手,“过来。” 沈大炮听话的进屋,“溪溪喊俺干啥?” 林溪知拉着坐下,摸摸他的脑袋,“咋啦?” 他有些担心人是跑葛山家被嫌弃了,在农村这种地方文化越落后忌讳的越多,结婚是好事,有些人家会嫌傻子晦气,冲撞了。 沈大炮说:“溪溪,葛山哥给俺看了他和小英姐的结婚证,俺也想领结婚证。” 林溪知笑容微僵,沈大炮不懂同性恋,两个男的领不了结婚证,即使未来可以,也要出国才行。 他说:“大炮,两个男的是领不了结婚证的。” 沈大炮不解的歪头,“为啥?” “没为啥,就是不能。”林溪知不知道咋解释,沈大炮不懂同性恋和正常人的区别,也没必要跟他说太多了,他只希望沈大炮在这段短暂的时间里都是快乐的,即使以后他忘了这段感情也没关系。 沈大炮撇撇嘴,“他们咋这么坏涅!” 林溪知只觉得他可爱,揉了揉他的耳朵附和道:“坏。” 沈大炮被哄高兴了,又从抽屉里找出红笔,找了张纸开始涂涂画画,“不给俺办,俺就自个画一张。” 林溪知:“你这个是没有法律效用的?” 沈大炮看了他一会,问:“啥是法律效用?” 林溪知想了想,给他解释:“像葛山和小英那样,他们领了证是夫妻,以后葛山的钱就是小英的钱,葛山家就是小英家,葛山得对小英好……” 沈大炮:“就这样?这些事不领证俺也可以为溪溪做啊。” “不一样的。” “一样的,溪溪真笨。”沈大炮的眼睛在灯下格外明亮,“不管有没有证,我的就是溪溪的,我的家就是溪溪的家,俺背着溪溪一辈子,俺给溪溪挣钱治腿,不管有没有证,俺和溪溪也是夫妻了。” 林溪知愣了一下,心口温烫的不行,他垂眸笑了一下,“是,溪溪笨了。” 沈大炮这是看出他刚才情绪有些低落,所以在安慰他呢。 他脑子一抽,凑过去贴了贴沈大炮的唇,朝对方低声喊了一句,“老公。” 沈大炮腾的站起来,眼睛烧红,某处的反应更是明显的吓人,他拖着林溪知上炕,“溪溪,俺们睡觉了,睡觉了好不好?” 他不知道自己咋啦,就是热的不行,特别想和溪溪到被窝里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