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这……这是啥？ 你你咋还买了五花肉、猪板肉？家里不是还有肉吗？昨晚的兔肉都没吃完……” “奶，黑面不好吃，我想吃白米饭还想吃猪油炒的菜，还想吃猪肉。”边说边把老太太推去厨房。 “可是……可是，这要花老多银钱了……” “奶，花完了我再去赚，你放心吧，饿不到你，你放心的吃。” “奶是怕奶没得吃吗？奶是……” “行了行了，知道了。” 胡周边推着老太太边打断她的话。 “你不快点把这些收好锁好，小心老鼠和贼惦记！” “敢？我不把他们剁碎……” 在河边，好不容易才把衣服全部洗完的几个妇人急匆匆赶回家。 在家里当婆婆的还好些，做媳妇的头上有个婆婆压着的就难了。 说要拿家里的黑面糙米那些，去和胖丫她们家换兔肉吃，家里的孩子们听了是很高兴，可大人却极力反对。 在村里，他们这些乡下人如果得了肉，巴不得拿去换黑面那些回来能多吃几顿，有谁家里的粮多到会拿米去换肉的？ 这不是弄反了吗？ 几个妇人回去时还激动不已，在路上的时候还怕自己回家慢了，抢不到兔肉呢！ 她们都没想过，回到家里说这事会被家里拒绝还反骂一顿。 一个个蔫了，像霜打的茄子。 几个妇人一想到老太太那张脸，还有那变黑的头发，就觉得有些不甘心。 为了变年轻变漂亮，几个妇人很快聚在一起商量对策，商量来商量去，什么办法都行不通。 最后，都想到既然胖丫一个不大的姑娘都能上山逮野兔，她们为啥不能？ 干脆约好，她们几个也结伴去山上逮野兔、野鸡去，大不了到时在山上煮好了，偷偷吃完再下山。 让那些，反对她们拿米面去换兔子的人后悔去吧。 她们心里只想着吃了兔子会变漂亮，就没有人想过山上所有的兔子都那么好运，像她们说的那样都能吃到仙草吗？ 第二日。 周小花在她那简易的木板床上还睡得香的时候，就被李氏摇醒。 这段时日，她吃完早饭出门干活，就碰到过几次胖丫与她奶从山上下来。 说明她们祖孙俩平日，应该天没亮就到山上去了。 “快点，快点！你还想不想吃肉了？忘了昨日咋说的了？ 你去找胖丫，跟她一块上山，不管她找到野鸡还是野兔，都必须给你分一半。 记住了，她要是不给你就跟她闹。 两人一块上山，两人一块发现的，那些野鸡和野兔身上，又不写她胖丫的名字…… 哎？你咋又睡了？快点起来，不要再睡了，听到我说的不？” 李氏唠唠叨叨一阵，感觉身上没动静转过身去看，发现周小花又睡过去了。 李氏没办法，又去摇周小花。 “你给我起来！就算你不想，可你想想你爹，你哥还有你娘，我们几个可想吃肉了。” “哎呀，娘，天都没亮呢，你让我这么早去找胖丫干嘛！” 周小花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看向窗外，看那天色都不到六点的样子。 没穿来之前，她做惯了夜猫子，也习惯睡到中午才起来。 虽然穿过来有一段时间了，可她还是没适应，哪里起得来那么早？ “找她干啥？当然是跟她一块上山找肉去呀！也不知道胖丫那家伙走了什么运？ 听说回回上山都能逮到一只，或者两只猎物回来。 要是咱们家的人也有她那么好运，还用叫你去找她吗？咱们天天上山去找猎物，还用得着要跟她一块分？” 说得好像那些猎物是痴是傻的，只要碰到了，它们都一个个蹲在地上等他们去捡一样。 看到周小花睡得像烂泥一样，才扶起来，人又软到床上。 李氏不再摇她，伸手直接把她从床上扯下来，迅速塞给她一块用黑面做的馍馍，就把她推出屋外并关上门。 “娘！开门，我还没洗脸漱口呢。” 周小花拿着黑面馍馍，顶着凌乱的头发站在门外无语的喊着。 “盐有多贵你不知道呀，穷讲究个啥？城里人都没像你这样，天天用那么金贵的盐来洗嘴巴的。” 一想到自从周小花落水被救回来后，他们家的盐就消耗的特别快。 要是吃到肚子里面还好说，至少都进到肚子去了。 可偏偏不是，也不知道周小花去哪里学来的？每天早晚都要用盐水漱口。 每回见她咕噜咕噜的一大口盐水吐到地上，她巴不得拿个盆去接那水。 不对，她也这么做过。 只是，她把盆往哪边接，周小花就往相反的方向吐，不管多少次，她就没能成功把那盐水接住过。 心疼死她了。 怎么骂都不听，怕她不相信盐真的贵，她还带周小花去镇上买过一次盐。 可周小花回来后，该怎样还是怎样？就是不改拿盐水漱口的习惯。 “那你总得让我梳个头吧？” “梳啥梳？又不是去相亲。去到山上钻来钻去，不也照样乱。” “娘，我上个茅房总行吧？” “到山上随便找个草丛一蹲不就完事了，行了行了，别叫我，我要去给你爹他们做早饭去。” “你不是说肥田不流外人田，不给我在外面拉，说是要拿这些粪便奥肥？” 李氏这回可没回答周小花。 听到李氏越来越小声的脚步声，周小花只好随便顺了顺那乱糟糟的头发，往胖压他们家那边方向走去。 手上的黑面馍馍，她只好暂时收起来。没办法，睡了一夜起来不用盐水漱口，吃的东西真的没法进嘴。 到胡周家，敲了几次门，才看到出来开门的是老太太。 “刘奶奶，我和胖丫约好了今日一起上山去逮野物，她起来了没？” 老太太狐疑地看了一眼周小花，她这几日都没听胖丫说过这事。 两人虽然同在一个村，可从小村里的孩子们就没一个喜欢与胖丫玩的，觉得胖丫长得胖是因为有好吃的吃，没分给他们。 所以胖丫在村里，从小到大基本没有玩伴，她的唯一玩伴就是老太太。 加上每天早早这个时候，胖丫到山上主要就是为了打坐调理身子，顺便等老神仙给看药图，她怎么会约别人去打扰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