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贾正经

贾玉琅一面埋头思索朝贾政书房寻去。一面回味起记忆，难怪作为荣国府第二宝贝儿，屋里只有一个晴雯。

原是都被他给打怕了，发配给其他哥儿姐了。老太太素知晴雯脾气和他对称，许能好一些。外院的粗使丫鬟，也没了往屋里靠的心思，纷纷躲着。

正觉思索不曾抬面，忽一小人儿影迎头撞来。贾玉琅恼火，轻抬脚往那人一踢骂道：“瞎了眼的浑跑，许是刚着手了花儿，正赶着溜干净不是？”

却见那青衣小帽的白面小厮一个哆嗦，忙跪地告饶，吓得鼻涕泪珠儿跌落说：“小的哪知是撞了小二爷，我该打。”说着狠狠朝自己脸上招呼。

原来是茗烟儿，原是宝玉跟前的人，现在也成了自己的小幺儿跟班。

“我有说让你扇自己，小二爷我就那么不理事？”贾玉琅有些好笑看着不过十二岁的茗烟。

茗烟儿嘀咕耸拉着脑瓜子，苦着一张脸：“小的不自己打，小二爷就该用木棍捅了。”说完一面捂着腚子。

嘶……

贾玉琅一阵恶寒，这主儿前身惩罚下人可是十分恶趣味，惯用木棍刀剑捅小厮后庭花儿。

这习惯的改。

不便细说，甩了一句“回吧，让晴雯把我屋里的兵器取出来，你去给我擦亮堂了，要反着光儿，就算饶了你这一遭。”径直朝贾政去处，潇洒走去。

到了东廊三间小正房内，正房炕上横设一张炕桌，桌上磊着书籍茶具，皆多数半新不旧。室内布置着几案、书架和许多名人字画。除了“梦坡斋”的横匾外，挂着一幅横披。

贾玉琅抬首进屋，便见了贾政和他几许清客，詹光，单聘仁等正在谈笑风生。

忽见贾玉琅进来，便知他大好，心感慰籍又不免要表现出严父一面来。

贾政立马变了脸色，原本和清客们欢笑就此打住。冷笑着把贾玉琅训斥了一顿，其语气不可谓不严，用词不可谓不狠。

指着他鼻眼啐骂：“混账东西，可知检点了。也不知做了什么孽，生了这一对孽障，长的不务正业，学了些精致淘气惯用在俗诗艳词上。整日混在内宅，不进学业。小的这个倒是不沾胭脂粉末，却更是不堪，浑不如长的，一句俗词也脱不出口，只会使一些寒兵冷器，全往自个儿家里人招呼。若任由你这般胡闹，岂不是将来成了弑父杖母之流。”

摆谱摆完了，贾正经不忘在给了甜头，因问：“来寻我做何故？”

贾玉琅等他老子发完话，这才抬头说：“儿子来给老爷请安。”

咦，也是一点小小察觉，贾政竟发现这个嫡次子不同往日见了他，如同老鼠见了猫儿浑身打颤。反而站立如松，没有一丝惧怕所在。

“也罢，以后同宝玉好生进学念书，若在顽劣，我先揭了你的皮。”

贾玉琅因回：“老爷儿子不想念书，宝二哥更具天赋，儿子想习武。”还未等贾政发怒，他又忙说着：“太爷们都是马背上的英雄人物，儿子也想和太爷们一样。以后家里有文有武，岂不是两份光荣。”

贾政听完气的眼瞪口歪，吹胡子登脸，把手里的一卷书往台几上一掷。

“你和宝玉什么货色，我还不知。还两份光荣，我荣国府若是靠你们两个孽障光耀门楣，倒是太阳打了西面出来，仔细站脏了我的地，靠脏了我的门，赶紧给我滚出去。”

清客相公詹光、单聘仁二人见贾政发怒，想着照顾偏说两言。朝贾玉琅走来，一见了细瞧，便都笑着说：“老世翁何必又如此！今日得见小世兄，可见胆魄面相不差宝玉一二。将来定是人中之龙，今不过小儿年纪，贪玩也属正常。等来年痴长几岁，断不似往年仍作小儿之态了。”

贾政“羞愧”忙拱手笑说：“真是羞煞我也，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