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浮沉,清风拂面。 陆景淮再次一脚踹中温惊鸿。 温惊鸿身形不稳,又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后腰越发疼痛,这次温惊鸿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试了好几次,才给自己下了定论,这腰怕是…… 陆景淮语气森冷,“半年前的海外归国天才设计师,以及温家少爷,也是个常年混迹酒色的海王。” “你!”温惊鸿恶狠狠的仰视他,差点被那眼神吓跑,“你到底是谁?!” 这人把自己调查得那么仔细,背景一定不简单! 听说这场交流大会,是由多家合作方出资建立。 其中最大的出资方就是不久前从海外归国的陆景淮陆总。 这位大人物以神秘身份归国,极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温惊鸿在海外待过很久,有一些狐朋狗友,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了。 面前这人,温惊鸿从未见过。 说不定就是…… 彼时,一辆黑色豪车在两人面前停下,主驾驶室的人摇下车窗,语气恭敬,“陆总。” 陆总?! 温惊鸿攥紧手指,心里笃定了眼前之人的身份。 陆景淮在国外是响当当的大人物,白手起家。 两年里,以雷霆手段拉拢了不少公司,年纪轻轻就能拥有如此成就和手腕,谁不羡慕嫉妒恨呢? 尤其是陆景淮现在还扣着他的人,温惊鸿心里更加憎恶。 以前没有吃到樊瑜这块美味的小蛋糕,如今的他万分后悔。 明明今晚就要成功了。 要不是陆景淮突然出现,打搅他的计划,他已经得逞了。 樊瑜!陆景淮! 你们真是好样的! 该死! 醉醺醺的人儿靠在陆景淮怀里,约摸是感受到熟悉的触感。 樊瑜下意识蹭了蹭陆景淮的下巴,迷离的唤了一声淮淮。 声音太小,陆景淮没有听到,打横抱起少年,钻进车里之前,警告了温惊鸿一句。 “你若是再敢觊觎我的人,我不介意让你家破人亡。” 车子走了,只留下一地灰尘。 温惊鸿死死的盯着离去的车,心底的恶念翻涌成群。 豪车行驶在宽敞的大马路上,前排司机范密已经不止一次偷偷摸摸看后视镜了。 看一次震惊一次。 范密不仅是陆景淮的司机,也是陆景淮的秘书。 待在陆景淮身边一年之久,清楚陆景淮的性子。 陆景淮这人,怎么说呢,妥妥的一座大冰山呐,从来没有笑过,成天板着张脸。 公司里的员工跟他相处都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被开除。 虽然吧,现在的陆景淮也没有笑,但范密能够感觉到陆景淮的心情似乎有些好。 头一次呐。 难道陆总对这位少爷一见钟情了? 国外民风开放,同性恋屡见不鲜,范密这样想也正常。 “去医院。” 范密回神,赶忙应下来。 时间一寸寸溜走,樊瑜越发难受,从陆景淮大腿上坐起来。 笨拙的想要脱衣服。 不仅仅是酒精作用,加之还有那东西的作祟。 樊瑜从头到脚全是红彤彤的,连指甲缝都是红的。 “乖一点。” 陆景淮抓住少年滚烫的手腕,低沉沙哑的嗓音递了过去。 “?” 樊瑜迷糊看过去。 少许愣住,突然间,眼泪就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他现在神志不清,神经脆弱,完全凭借着本能。 他现在就是想哭,一个劲儿的哭,那眼泪跟不要钱似的。 直直的往外头撒。 陆景淮心口一窒,声音软了点,“怎么了?” 樊瑜双腿跪在沙发上,用力抱住了陆景淮的脖子,哭啊哭,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呜哇哇哇呜呜哇哇哇……呜呜呜呜呜嗝……我好想你呜呜呜……我好想你呜呜哇哇……” “呜呜呜呜呜……你怎么这么坏呜呜呜……都不回来找我……呜呜呜……你好坏呜呜呜……” 陆景淮蹙眉,没有抱住这具剧烈颤抖的身体,“你在想谁?” “呜呜呜……淮淮我好想你呜呜呜……陆景淮!你这个大坏蛋!我找了你好久啊……你到底去哪儿了啊……在梦里,你,你嗝也不愿告诉我吗……呜呜呜……” 这一刻,所有的坚硬防线似乎都崩塌掉了,再也筑不起。 两年了,他都没能忘掉樊瑜。 入骨的相思,彻夜的疯狂,病态的心理在他心里扎根。 这次回来,他要把樊瑜囚在身边。 不管樊瑜还喜不喜欢自己,他都要这样做。 他在这两年里,尝试过想要忘记樊瑜,但都无济于事。 甚至啊,他对樊瑜的感情越来越深。 他已经戒不掉了。 细微颤栗的双手缓缓抬起。 他紧紧拥住少年,脑袋埋在对方肩窝里,猩红的眼睛染了点湿润。 他的语气又狠又冰。 “瑜瑜,这一次,你逃不掉了。” 眼前的一幕太过震撼。 范密早已将隔板升起,以免自己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 少顷,陆景淮告诉他不用去医院了,范密心知肚明,赶忙掉头。 车子很快到达陆景淮的私人别墅。 樊瑜还在哭,也不愿放开陆景淮,陆景淮只能像抱孩子一样抱着他进入别墅。 - 晨光初醒,床上的人儿动了动眼睑,迷茫的睁开眼睛,缓了半天。 陡然发现这里不是他的房间! 他猛得坐起来,身体忽然传来剧痛,跟被大卡车碾压几百回似的。 尤其是那处,火辣辣的疼。 他惊恐的意识到什么,视线往下,看到了满身的痕迹。 回想起昨晚。 他喝了温惊鸿递过来的一杯酒,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难道我被温惊鸿…… 惊慌,恐惧,笃定,充满四肢百骸,蜷曲双腿的同时。 他又发现了脚腕上的铁链。 他瞪大了眼眸。 这一刻,他崩了。 “啊啊啊啊啊啊…………!!!” 樊瑜捂头尖叫,不小心滚下床,发出一声巨大的砰声,听着就疼。 “假的!假的!假的!全是假的……” 樊瑜满脸绝望,满脸泪水,四肢颤抖。 他跪在地上使劲搓身上的痕迹,满目空洞痛苦无神,很痛很痛很痛,全身都疼,身体疼,神经也疼。 “不可能……不可能……我没有……好恶心……好恶心……不可能……都是假的……好恶心……” “呕呕呕呕呕……”胃里一阵翻涌,他吐出了酸水。 他哭,他疼。 “淮淮……我好想你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