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空很美丽。 如果人的生活事事顺利,没有那么多烦恼就好了。 樊瑜忍着疼痛,轻拍陆景淮的背,“淮淮,我最近确实遇到一些事,但你不用担心,我很快就可以解决好,嗯?相信我好不好?” “……”陆景淮咬着下嘴唇,湿红眼瞳瞬间沉入狠厉,警告他,“你不许离开我,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 “好好好。”樊瑜满嘴宠溺,“不会跑的,也不会离开,如果我真的离开你了,你找到我之后就把我关起来,我不会有半点怨言。” 最后,樊瑜也没有告诉陆景淮瞒着什么。 陆景淮很生气,不搭理他,樊瑜哄了好些时候,才把人哄回来了。 夜晚九点左右,樊瑜把人送回家,坐在车内跟他拜拜,“明天见,么么哒。” 陆景淮站在路边没动,就那么盯着樊瑜,话也不说。 正当樊瑜疑惑准备问他怎么不走的时候。 陆景淮突然打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大手扣着少年的后脑勺。 吻了过去。 等樊瑜迟钝的反应过来,陆景淮已经不见了踪影。 樊瑜佯装镇定的轻咳几声,“像个离不得人的宝宝。” 无奈几秒钟,樊瑜驱使车子扬长而去。 一个小时后,樊瑜将车停在家里的车库,哼着曲子进入别墅。 他换好鞋子,路过客厅时。 看见燕泽兰和樊道全正正襟危坐的看着自己。 气氛过分沉重了。 樊瑜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视线不经意间往下,瞅见了茶几上的几张照片。 瞳孔骤缩。 最上面那一张是不久前两人接吻的画面。 他僵在原地,血液倒流,心脏都快停止了。 他甚至来不及躲避,就被樊道全扬手甩了一脸子的照片。 照片边缘锋利,难免割到皮肤,柔嫩的脸颊很快出现一道血痕。 “樊瑜!你到底在干什么?!你这是在干什么?!你这做的什么事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当初燕泽兰报复完初恋之后,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整天去酒吧酗酒。 也就是在那里。 燕泽兰遇见了樊道全,樊道全对对她一见钟情,去搭讪。 大约是因为太难过了,燕泽兰把自己喜欢那个人的所有经历事情全部倾诉给了樊道全。 樊道全知道燕泽兰接受不了同性恋,更不允许自己的儿子出现这种恶心的性取向。 站在父亲的角度,樊道全本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同性恋。 他很生气,生气得脸色铁青,整张脸仿佛被水银刷满。 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樊瑜比谁都清楚。 只是他没想到这天会来得这么快。 快到猝不及防。 “爸妈。”樊瑜坚定不移,“我喜欢他,我不会放弃他。” “你!”樊道全气的浑身发抖,仿佛下一秒就要进医院了,“你是要气死我跟你妈吗?!那是什么东西?!是错的!很恶心你知道吗?!你是我的儿子,你就应该娶妻生子,而不是去喜欢什么男生!” “男生怎么了?有错吗?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一定要用性别来区分呢,说白了,你们不过就是需要传宗接代而已。” “啪!”樊道全一掌给他掴过去,怒气冲天的指着他。 “樊瑜!你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反过来教导我们!” 这一掌的力道不小,那张白皙柔嫩的脸颊已经打破血了。 他忍着剧痛,“我天生就是同性恋,不管你们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 樊道全气笑了,“行,我倒要看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今晚开始,樊瑜被软禁了,别墅里里里外外都是保镖。 樊瑜根本找不到机会逃出去,手机也被没收了。 这样的日子连着过了三天。 同样的,他也绝食了三天。 身体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 樊瑜抱着腿坐在落地窗前,疲散的目光落到下面。 他时时刻刻都在找能够逃出去的间隙。 三天了,樊瑜脸上的手指印还没好,拒绝擦药,拒绝灵力治疗。 好得很慢。 司命看着心疼:【鱼宝……你别这样,总能找到机会出去的】 【吃点东西吧,你这个样子要是被男主看到了,他会很担心的】 猫爪推了推不久前才送来的早餐,还热乎着。 樊瑜无动于衷,神情涣散。 “你说,他现在在干什么?” “你去帮我看看他吧。” 【……好】司命应下来:【那你把早餐吃了】 司命看了樊瑜一眼,嗖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又嗖的一下出现在野酒大门前。 他踏着猫脚走进去,四处环视,又去了后台,没看见陆景淮的踪影。 白天客人不多,不需要很多服务生,大多数服务生都坐着耍。 吧台那边,有两名服务生在谈论。 “欸,陆哥丢个垃圾怎么丢了半小时,也不远啊,就几分钟的路程。” “别说了,他最近心情似乎不大好,工作老是出神,让他自己待一待吧。” 丢垃圾?司命跑到后巷,果然看到了靠着墙壁坐下的陆景淮。 司命走到陆景淮面前坐下,视线落到手机上面。 上面显示樊瑜的手机无法接通。 陆景淮不放弃,一遍又一遍的拨打。 得到的结果同样是无法接通。 他攥紧手机,忍住了把手机丢出去的冲动。 佝偻着脊背,眼眸猩红的他看起来像是地狱恶魔。 少顷,一滴又一滴的泪水砸在地上,水布遮挡住他的视线。 他已经看不清手机屏幕上的“瑜瑜”两字。 这三天里,陆景淮隔一段时间就要给樊瑜打电话。 同样的无法接通,却没能打消他的决心。 联系不上樊瑜,陆景淮很恐慌。 他有预感,樊瑜肯定是因为瞒着他的那件事情,才失去联系的。 他想去找樊瑜,可是他不知道樊瑜的家在哪里。 陆景淮如今的一切美好都是樊瑜给予的。 可怜陆景淮却不曾了解过樊瑜的家庭。 他应该早些问樊瑜这些,这样也不至于找不到人。 “瑜瑜……”陆景淮心疼难耐,肉像是被利刃一刀刀刮下来,疼极了,“你到底在哪儿啊……” “我找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