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外面响起呼啦啦风吹的声音。 樊瑜伸手撩开帘子,渲染开笑容,“下雪了!” “头别太伸出去。”烨渊揽着人,圈入怀里,“小心着凉。” 他还记得上次在浴泉山庄着凉那次,樊瑜过了许久才好。 他只希望樊瑜身体健康,每天开心幸福,什么烦心事都不要有。 “知道啦,但你好烦啊。”樊瑜挣脱一下,没挣脱开烨渊的钳制,眉眼搭着,“能不能不要总是抱着我,还有,我看个雪花而已,又不会怎么样,你太担心了。” “再多的担心都是应该的。”烨渊没放开樊瑜,马车里暖和,外面冷,就那么一会儿,樊瑜的手又凉了,被他大手包裹住暖着,“再说了,我可是你的夫君,还抱不得了?我就抱,天天抱,这样你就不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跑了。” “……”樊瑜嘟着嘴唇,脸颊鼓鼓的,像只河豚,表示着不满。 陡然间,一声有力的马嘶伴随着颠簸传来,还好樊瑜被烨渊抱着,不然得磕在马车棱角上面,撞出个大包。 等马车停稳,烨渊皱着眉眼问,“怎么了?” “陛下,田……”一个妃字下意识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改口,“田相家的千金田小姐拦着马车。” 焉然? 樊瑜心里念叨,忽然想起前不久身为刺客的田实甫,心里五味杂陈,示意烨渊松开自己。 “干嘛?又想背着我见她?”烨渊手臂用力,绝不放开樊瑜的架势,“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樊瑜差点一个白眼翻出来,抬起手给烨渊脑袋一拳。 烨渊不可置信。 瑜瑜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打我?! 太不像话了! 于是,在烨渊决定惩罚樊瑜的同时,怀里的人使用后手肘狠狠顶开了他,烨渊吃痛,不得已松开手。 等再去寻找樊瑜的踪影时,人已经出去了! 太不像话了! 居然为别的女人打我第二次! 一定要好好惩罚! 不然,不然……我得委屈死?╭╮? 樊瑜跳下马车,一步步靠近田焉然。 田焉然站在漆黑里,背脊微垂,青丝乱飞,搭在眼前,一动不动的像个雕塑,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樊瑜皱眉,“焉然。” “焉然?” 一动不动的身体终于有了点反应,田焉然抬眸,突然就笑了,“阿瑜。” 樊瑜微噎。 田焉然的眼神没有光了。 空洞,麻木,痛苦。 现在的她宛如一具没有生气的尸体,整个人散发出沉重的死气。 就像是被冬日寒风抽走了所有的温暖与阳光。 “焉然,你……”樊瑜欲言又止,觉得现在问她发生什么事了,似乎不太合适,换了个口吻,“焉然,我和阿渊正巧要回皇宫,你跟我们一起吧。” 田焉然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睑,半晌应,”……好。” 樊瑜吩咐曹正明又雇了一辆马车,把人送上马车之后。 才回到自己的马车。 谁知刚进马车,烨渊便摁着他亲,亲到人喘不过气也不放开。 “阿……渊………”樊瑜手指发软,想着烨渊肯定是生气又吃醋,只好卖一下惨,“唔疼……肩膀……疼……” 果然,烨渊一听,立马停止了动作,他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肩头,去检查他的左肩,没有渗血,松了口气,又用手护着他的左肩,以免马车突然颠簸,让樊瑜疼了。 说是要好好惩罚樊瑜,但烨渊根本舍不得让樊瑜疼。 脾气一下子就软了。 樊瑜靠在男人怀里,想着。 卖惨果然有用。 “阿渊,你别生气,我将她带回宫,是因为我有事情想要问她。” 这话没骗烨渊,光看田焉然刚才的状态,就知道不对劲。 也许与田实甫有关。 而且田焉然是专门来找自己的,樊瑜不可能放过知道真相的机会。 烨渊满嘴醋味,“有什么事情比我还重要?” “哎呀,真是个大醋包。”樊瑜轻笑,很快回归正题,“刚才追着那刺客出去,我看到了他的真容,你猜是谁,竟然是焉然的父亲。” 烨渊倒是不意外,想要杀他的人,宫里宫外都有。 田实甫作为丞相,官职大,野心自然也不小。 不过,烨渊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捏着樊瑜的下巴质问,“你叫她焉然?好生亲密啊?还说你跟她没有什么?你是不是在骗我?” “欸?????” 尼玛,这男人的关注点为什么那么奇特啊啊啊啊啊!!! 我正跟他讲生死攸关的大事,他居然毫不在意! 樊瑜搂着他的脖子,魅惑勾唇,“阿渊,我发觉你好喜欢吃醋啊,你是不是醋王转世?不然为什么浑身一股醋味,都快把我熏死了。” 烨渊沉着脸,但那耳朵可不是这样说的。 樊瑜凑近,咬住那抹红,小声诱惑,“夫君~别生气啦~我人早就是你的了,你还怕被抢走吗,不怕不怕,我哪里都不去,天天往你心里钻,你看如何?” 烨渊头顶冒烟,什么冷脸沉脸,现在全部没了。 他脸红脖子粗,呼吸不畅。 好想…… 正当烨渊准备进行下一步时,樊瑜突然松开了脖子,身体下滑,就那么靠在了烨渊胸前。 没让烨渊的想法得逞。 他语气很正经,“阿渊,我心里有一个疑惑,也许田焉然能给我答案,等有了确切的答案,我会将此事告知于你,到时候希望你能……理智一点。” 如果田实甫真的跟烨白有勾结,而烨白又是杀害兰达全家的凶手。 不等烨渊下旨,兰达就要跪在烨渊面前请求烨渊处死烨白。 田实甫作为烨白的帮凶自然也难逃一死。 没错,北岚国人人都希望烨渊死,但真正有胆子动手的又有几个? 个个都是嘴上说说,哪有那个胆子啊。 烨渊的可怕是他们放在眼里,拷在心上的,谁都不想因为计划失误,被烨渊一刀砍了。 烨渊被撩起来的火气还没下去,心里无奈得紧,只能忍着,圈住少年的手臂用力几分,“你啊你,真是拿你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