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诗般洒落,温暖的余晖将天空染成了一片金红色。 少年骑着自行车,悠然自得的穿行在小马路上面。 周围的车辆很少,少年骑得稳,速度较慢。 少年的银发被微风轻轻吹起,带着几分青春肆意的气息。 他唇角微勾,远处的余晖洒满少年的整张脸。 陆青烈坐在后面,看了少年的笑容几秒钟,又转头看向广阔天空里的余晖。 清凉的风轻轻吹在脸颊,像是羽毛轻轻抚过,他难得放下浑身铠甲,去享受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 自行车在夕阳下缓缓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和耳边的风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美妙的交响曲。 他们的影子被余晖拉得长长的,仿佛可以延伸到天边。 嘎吱—— 自行车在路边停下来,樊瑜说,“到了。” 25分钟。陆青烈边想着,边离开座位。 陆青烈看向樊瑜,犹豫一会儿,还是跟樊瑜道了谢。 约摸十分钟的样子,陆青烈还没到五楼,便在转角处看到敞开的家门,透出来的光让陆青烈心口一紧。 陆青烈光速回到家里,看见陆国梁正瑟瑟发抖的跪在追债人面前,被对方当搭脚的板凳。 而追债人崔泰后面站着四个拿着棒球的小弟。 客房内早已是凌乱不堪,可见在陆青烈未回来之前,他们发生了一些争执。 “这个月的债款,我已经给你们了。” 陆青烈冷着眸子,“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崔泰坐在沙发上,嘴里叼着个烟筒,脖子上挂着粗大的金项链,皮肤黝黑,脚搭在陆国梁背上。 像极了黑帮。 袅袅烟雾熏满整个屋子,空气变得难闻又刺鼻。 “陆青烈,你玩老子呢?你家分明有钱,竟然敢糊弄老子!”崔泰咬着黄牙齿,“当老子是死的吗?” “是不是啊!”崔泰阴狠的目光落到宛如狗的陆国梁身上。 狠狠踩了对方一脚,“陆国梁,你欠了我们那么多钱!自己居然玩的花天酒地!” “要不是我手下在酒吧遇见你,我竟还不知道你藏着那么多钱呢!” 两日前,他的小弟去酒吧找鸭子,没想到竟然看到陆国梁点了一群女人,左拥右抱。 好不快哉。 要不是小弟禀告给他,他还不知道呢。 老子活了这么多年,竟然头一次被人瞒得死死的。 老子好心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竟然敢在自己头上撒野!! “既然你们有钱,何必拖呢,全款给了就是。” 崔泰狠狠压了一下陆国梁的背,“你说呢,陆国梁?” “崔哥,这下是真没钱了啊,你放过我吧,这个月我们都缴了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崔泰轻蔑的朝陆国梁吐了一口唾沫,“还敢跟老子讨价还价?你算什么东西?!不就是一条臭虫!天天吃你儿子的喝你儿子的!你这个老太爷过得真是爽啊!” “别以为老子会再次被你们糊弄!赶紧的!钱交出来!” 陆国梁像条狗一样趴在地上哀求,“崔哥,我没骗你,真的没钱啊!” “你找他要!”陆国梁突然指向门口的陆青烈,“他肯定有钱!他分明有钱!还天天给我吃面条!我都吃腻了!” “面条?哄谁呢?!” 烟筒被崔泰拿开,他一脚踢在陆国梁胸口,后者撞到茶几,疼得起不来。 崔泰将烟筒丢给小弟,站起来,靠近陆青烈,“你那老爹说你有钱,合着你们这是合起伙来骗我呢,一个月就上交那么点,寒碜谁呢?” “要怪就怪你是陆青烈,是陆国梁的儿子,摊上这么一个爹,是不是很苦啊,没关系,只要你把欠老子的钱还清了,老子再也不来找你们。” 窗外月明星稀,浓黑的墨发搭在额角,半遮住陆青烈的眼眸。 透过发丝的缝隙,碧绿色的宛如蛇般冰冷的眼神投向崔泰。 饶是一向混迹地下黑道的崔泰,也禁不住被这眼神勾出了冷汗。 崔泰笑起来,抬手压了压对方的肩膀,“看在你是小辈的份上,我给你五天时间,五天过后,我来收剩下的全款。” “若到时候你们拿不出来,别怪我收拾你们了。” “走!” 崔泰招呼后面的一众小弟,离开了这里。 他们走后,屋内显得格外安静,背脊疼得起不来的陆国梁见状,松了一口气。 对陆青烈怒语,“你不是有钱吗?揣兜里干什么?养不熟的白眼狼!” 耳边一阵风掠过,等陆国梁回过神来,自己的领子已经被陆青烈提起。 陆国梁感觉有些窒息。 陆青烈浑身散发着极强的威压,两只眼睛冷冰冰的勾住陆国梁通红的脸色,“你哪里来的钱?” “关你屁事!”陆国梁脸色微微泛紫,“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轮得到你管!” “给我松手!” “你,又去赌钱了?” “你敢质问你老子!”陆国梁拍打脖子处的手。 面容狰狞,“松手!你这个不孝子!老子就不该让你出生!就应该让你死在娘胎里!省的被你掐死!” “陆国梁。”陆青烈轻轻喊他,不带任何温度,一把水果刀在他脸上轻轻划过,“比起我,你才是最应该去赎罪那个人!” “你,你干什么?!”陆国梁瞪大眼睛,冰冷的刀锋在自己脸上游来游去。 他生怕陆青烈一个不小心划到他脖子上,“别冲动……” “知道我为什么替你还债,为什么……承受你的非打即骂吗……” “那是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亲人了!” 陆青烈的声音很冷很冷,仿佛是从地狱来的阎罗。 但仔细听,仔细看,他的声音带着一点点颤,眼眸含着星星泪光。 那是一种失望到极致,痛到极致的表情。 陆国梁愣了愣,随即嘲讽起来,“亲人?我可没把你当亲人,你不过是我陆国梁的一条狗,就该为我服务,就该替我还债。” “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陆青烈静了会儿,渐渐松开陆国梁的领子,丢下一句“无可救药”,便摔门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