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后,黑夜眷属的教徒们才从主教回归的喜悦中平静。 帐篷内的都算是核心人员,安东尼挣脱艾莉雅的小手,转而看向夏洛蒂。 夏洛蒂这位贵族并没有随同其他贵族在城内的安置区,而是与克多他们一起。 “夏洛蒂女士,请你看看他是不是切夫尔子爵。” 说着,安东尼将一直躲在自己身后的祭司推了出来。 而夏洛蒂其实早就注意到他身后的男人,只是碍于之前众人对于安东尼归来的喜悦,处于贵族的她没有去打断。 此时她才能认真看向祭司,直到她的眼圈逐渐泛红。 如此反应也让众人意识到,此人的真实身份正是切夫尔子爵。 但祭司却很是尴尬,看着眼前这个悲伤的女人,只是觉得面熟,只是碍于身边安东尼这个煞星,他顿时感觉进退两难。 “你怎么了?难道就这样把我忘了吗?” 夏洛蒂见到祭司的反应,有些忍不住,泪水终于从眼角滑落。 一旁的安东尼只好无奈解释:“出于某种原因,他可能失去了之前的记忆。” 祭司下意识地想要反驳,但意识到是安东尼后又闭上了嘴巴,只是干巴巴地挤出笑容。 但夏洛蒂却走上前去轻轻地抱住了他,柔软的娇躯贴近祭司,让后者下意识地也环抱住。 只听得温柔的女声在耳边喃喃。 “没事的,我会等到你想起我的那一天。” , “主教,这次的黑雾降临……” “没错,的确是你想的那样。”安东尼无奈苦笑,看着在场的几人。 克多的妻子和艾莉雅已经被夏洛蒂带走,连同祭司一起,尤莉自然也是跟在她的身边。 所以现在只剩下黑夜眷属的教徒们。 “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我暂时没办法控制。” 安东尼坦白交代。 在场的众人也都意识到,恐怕自己这位主教弄出了个天大的摊子。 这件事足以能跟耶鲁城事件相提并论,如果得不到有效的控制,恐怕完成的伤亡远比前者更恐怖。 毕竟当初的黑雾可是笼罩了整个王国,而不是一座城。 “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安东尼认真说道,在他的感知中,兰顿城已经有近半被黑雾覆盖,并没有减缓的趋势。 又交代了几句后,他就离开了帐篷准备去灯塔那边。 只是走到一半,就远远地看到一队紫罗兰骑士的身影,正向着自己走来。 不久后,许久不见的克林骑士说明了来意。 “阁下,统帅想要见你。” 安东尼意识到了些什么,并没有婉拒,点了点头后跟随在后面。 这些骑士的目的地并不是庞大的帐篷区,而是径直向着耶鲁城走去。 再次进入耶鲁城后,一阵恍惚,仿佛那次事件发生在昨天一般。 一行骑士带着他来到一处院落,周围也有骑士把守,洁白的旗帜上晕染的一朵紫罗兰飘扬在风中。 克林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后,就没在进去,而是让安东尼一人独自进去房内。 推开门就见到埃德曼双眼盯着自己,不知是不是错觉,安东尼有些看不清他那张脸,更不清楚他此刻是什么表情。 “埃德曼统帅,您找我?” 安东尼顺势坐了下来,语气轻松。 “半年前,兰顿城灯塔某小队在黑色禁区边缘发现了一个人,并带回了灯塔。 那人是个少年,但来历不明,虽然接受了空想家的审讯,但时候调查时却依旧查不到其身份或来历,以及那个人曾经的所有痕迹。” “也许他真的失忆了呢?” 安东尼语气依旧平静,但心中却在分辨着埃德曼的意图。 “是的,失忆了,但那个人就像凭空出现一般,而出现的地方也正是黑色禁区这种地方。” “之后那个人加入了拾荒者,跟随一众职业者进入遗迹后,幸运的存活了下来。 这很不可思议不是吗? 并且在骑士团追捕邪教徒时,那个人竟然独自杀死了一位高阶的教徒,这似乎并不合乎常理不是吗?” “或许那人天赋异禀呢!”面对埃德曼的质问,安东尼依旧反驳。 “那你怎么解释一个一阶的职业者能够安然穿梭在黑雾当中而不发疯的?” 埃德曼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宛如山峰阴影笼罩住安东尼。 “你可别跟我扯什么是因为戏剧大师的职业特殊,安东尼,我现在怀疑你是邪教徒,并以这项罪名将你逮捕。” 说道最后,埃德曼语气冰冷不容置疑。 安东尼叹了口气,反问道: “你把我叫到这里,应该不会只是抓我那么简单吧?” 他此时也清楚了埃德曼的意图,若是自己与紫罗兰骑士有什么关联,那就只有希尔娜的身份了。 沉吟良久后,埃德曼恢复平常,声音中更隐隐带有一丝期待,问道: “你是否从那个地方而来?” “如果你指的是黑海的话,那没错,我出生在黑海,但却是这个世界的人。” 听到安东尼坦然承认,埃德曼眼神中更是充满了希冀的光泽,连声追问,甚至声音都有些颤抖。 “那你有遇到过一个叫希尔娜的女孩吗? 或者听说过?或者,或者……”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安东尼不答反问。 “女儿,她是我的女儿。”埃德曼尽量平复着激动的情绪。 但此话一说出口,安东尼却也激动起来了,更或者说是不淡定,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 虽然他只是也有过猜测,希尔娜跟紫罗兰骑士有关系,但却没找到这关系是这么不一般。 帝国五大骑士团统帅之一的女儿。 “你知道她?!”埃德曼怎么能看不出他的反应。 “她如今怎么样,过的好不好,还在那个世界吗?你能带我去吗? 该死的,你说话!” 埃德曼抓住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眼神中满是激动的渴望。 这么多年,他终于再次听到了女儿的消息,怎么能不激动。 只是眼前这个少年接下来的话,让这位统帅的心仿佛被撕裂。 “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