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不开心……但也不能说开心。” 南意苦恼地皱着眉毛：</p>
“有点难懂。”</p>
南枝笑着摸摸他的头：</p>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p>
人心是很复杂的，无法一概而论。</p>
像现在的她，突然得知多年前的真相。</p>
既因他的隐瞒而生气，也因误会解开而如释重负。</p>
毕竟……是她真心爱过的人。</p>
南枝：“好啦，我们回去休息吧，一一是不是很累了？”</p>
南意摇头：“我要先把小蛋糕吃完。”</p>
“一一很喜欢吃小蛋糕吗？”</p>
“它好吃。”</p>
“那下次妈妈亲手做给你吃！”</p>
“妈妈会做蛋糕？”</p>
“不会，但我想应该很简单。”</p>
“嗯嗯嗯！妈妈厉害！肯定一学就会！”</p>
“……”</p>
母子俩的对话飘散在风里。</p>
连带着当年旧事一起。</p>
……才怪！</p>
南枝看着路边迈巴赫旁的身影，原本消下去的恼怒，无端升腾上来。</p>
她反复深呼吸，才压下了冲动，装得若无其事地走过去……</p>
“南枝！”</p>
原本垂着脑袋的陆时序，好像拥有自动感知南枝的功能。</p>
几乎是南枝踏进他身周十米的同一秒，他迅速抬头，如野兽般敏锐捕捉到她的气息和位置，紧紧盯着她。</p>
南枝瞥了他一眼，客气颔首：</p>
“抱歉陆先生，我们店的中午营业时间过了，要吃饭的话，请晚上再来。”</p>
“……我要离开了！”</p>
陆时序脱口而出，目光一刻不曾松懈。</p>
南枝果然如他所希望的驻足。</p>
“所以呢？”</p>
南枝直直看向陆时序。</p>
像是要透过表面、穿过时间，看到几年前的陆时序。</p>
然后问一问他整天到底在想些什么。</p>
陆时序不明所以，继续解释：</p>
“是暂时出差，所以未来几天我不在燕京，也不能来店里吃饭……”</p>
所以，他想来看看她。</p>
只是为什么，她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p>
就好像是……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人。</p>
陆时序瞬间抿住唇角。</p>
这是他不愉的表现，十分明显。</p>
南枝在心底无声叹息——</p>
变了这么多，连记忆都遗忘了，怎么这小动作竟是丝毫没改？</p>
当然，南枝语气依然冷淡，像是对待任何一位寻常食客：</p>
“嗯，祝你一路顺风。”</p>
说完就要拉着南意离开。</p>
陆时序下意识抬手，舍不得她这么快就离开……</p>
可这一动，便有剧烈绞痛感席卷而来。</p>
他反应不及，顿时疼得弓起身子，豆大汗珠从额角渗出。</p>
南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了。</p>
“你怎么了？”</p>
南枝一眼扫过去，发现陆时序手摁住的地方是胃，</p>
“你又胃痛了？”</p>
自他们认识起，陆时序的胃病就已经很多年了。</p>
据他说是小时候挑食导致的。</p>
但后来南枝发现，他不是挑食，而是纯粹厌食。</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