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初次相遇

第二天！ 方尘早早从床上爬起来，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扭了扭脖子。 他伸了伸发麻的腿，不禁感到无奈，昨天又有人枕着他的腿入睡！ 那张床睡了十几个人，每人所分到的位置非常小，因此互相靠枕的情况普遍。 在双腿逐渐恢复知觉后，方尘立刻离开了大楼，准备去往广场处，那个地方的位置超级棒，是个搞钱的好去处。 而且，早上时分，广场附近的那些早餐店里，如果顾客有些吃剩的东西，他还可以悄悄地偷出来，吃进肚子里果腹，他们这些人便是这样解决早餐的。 不过，还是要小心，要是被店主发现了，他们就会免不了一顿毒打。 早晨的寒风刺骨，方尘只穿了一件破烂单薄的衣服，这股寒风吹得他瑟瑟发抖。 不过，一想到能吃到那些店里做的，香气十足的包子，油条之类的，方尘便有了动力，身体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到达了广场，方尘到处溜达，在周围细致地观察着那些店里的顾客，不过几次看下来，他没有看到一丝剩余的食物。 经历了如此久，他其实有着一套筛选机制，在店里能够吃剩下的，一般都是小孩子，大人几乎是不会吃剩下的。 因此他每天早上溜达，都喜欢注意那些小孩子的动向。 同样，他也注意到了，一般小孩的出没时间是八点到十点，他们起床起得比较晚，因此方尘必须溜达一个多小时。 他左顾右盼，已经看到了好几个和他一样的孩子来到了周围，他们与方尘一样，也是在此等候那些小孩的到来。 眼见时间还没有到，方尘准备到处走走，暖一暖身体，不料此时从某处店里传出了一道甜美的声音: “唉！方尘，我在这里！” 一位少女在一家早餐店里，坐在凳子上，朝着方尘的方向挥了挥手，脸上堆满了笑容，不过眼神中却闪过一丝狡黠。 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方尘的耳中，随即，他的身子抖了一下，感到一阵恶寒。 没有过多停留，方尘作势想要撒丫子跑路，远离那个家伙。 少女也看出他想逃跑，不过，她只是微微一笑，温柔甜美的声音再度响起: “我可是为你点了一份早餐啊，你要来吃吗？” 凭一份早点就想把我收买了吗？告诉你，不可能！ 方尘在心中咆哮。 …… 随着最后一个大肉包大口塞入嘴中，从喉咙处使劲咽了下去，方尘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忍不住说道:“真香啊！” 坐在方尘对面的那个少女一脸玩味，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掌托着腮帮子，百无聊赖地盯着他干饭。 少女年龄比方尘小，脸上化着精致的妆，穿着未过膝的露肩连衣短裙，几缕头发染成了不同颜色，妥妥的一个叛逆少女装扮。 她就是白灵。 方尘吃完饭后，肚皮如同气球般鼓了起来，肠道不停地蠕动。 方尘身体向后倒，靠在了凳子背上，以最舒服的姿势消化着肚中的食物。 不过，方尘微微抬起了头，有些心虚地看着眼前的白灵，低声下气道:“有什么事吗？” 白灵眯了眯眼睛，那张可爱的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抹邪恶的微笑，那涂了口红的小嘴缓缓张开，声音轻柔道: “方尘，你怕不是忘了答应我的事吧？需不需要我给你回忆回忆？” 这句话一说完，方尘如触电一般，迅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双脚并拢，身体笔直，脸上飞快地显露了一个僵硬的笑容，大声喊道:“早上好啊，白灵！今天相遇了，您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吗？” 白灵满意地点了点头，嘴角处不由勾勒出一道笑容，昂首挺胸，用着稚嫩的声音回答道: “今天我没事，你便陪我一起去玩吧！” 他今天可是要好好讨饭啊，实在是不想和她在一起，因此，方尘一阵为难，脸上有些不情愿，幽怨地盯着她。 白灵注意到方尘的极不情愿，眼神阴蛰，柔弱的声音突然沉了下去，语气带有威胁道: “怎么？你不愿意！” 方尘没办法，只好说出了实情:“我今天想要和兄弟们吃一顿土豆炖牛肉，因此，我必须要好好的讨钱买材料。” 白灵一脸鄙夷地看着他，讨钱？有你这种趁人不注意，从人家裆讨钱的吗？你也是真好意思说出这话来，真的不会脸红吗？ 白灵骄傲地抬起头，像一只可爱的小猫一样，拍了拍胸脯保证道:“不用担心，你今天把我伺候好了，本小姐出钱给你备齐材料，本小姐可不差钱！” 方尘一听，脸上立马变得谄媚起来，一副奴才样，仔细伺候着眼前这尊大佛。 他们两人随后便离开了，去了其他地方游玩。 他们两人的第一次相遇，对白灵来说，真的是一场惊喜。 那时，白灵在广场上漫无目的地走着，一个人十分的无聊。 方尘讨钱，都会遵循一个原则。 他慢慢地寻找着猎物，在广场处仔细观察，一般只会找慈眉善目的老人，以及出手阔绰的小孩。 那些人的危险性比较低，方尘的得手率会高出许多，并且还不太会被抓住，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他也可以撒腿就跑，让他们追不上。 而白灵一个人落寞的身影，以及打扮非常时尚，一看就是个有钱人，因此，她理所应当地成为了方尘的猎物。 讨钱也是需要帮手的，方尘的同伴上前，和白灵攀谈了起来。 白灵也是感兴趣，便和那人谈论着些许琐事。 就在他们两人谈得来劲时，方尘也上前了，紧张的气息慢慢变得平缓，眼看白灵没有察觉，便伸出手朝着白灵腰间的小包探去。 手伸进了包里，本来按理想情况，就在瞬间，方尘便可以从中掏出一些东西出来，然后潇洒离开，成功讨到钱。 但是事情却出了意外，一只强有力的手突然抓住了方尘那只手，白灵那戏谑的眼睛毫无征兆地瞥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微笑。 攀谈那人眼看事情不对，立马撒腿就跑，没有多看方尘一眼，直接抛弃了他。 方尘眼睛里流露出了慌张，只是一瞬间，他便想要挣脱开这只手，赶忙逃离这里。 不知是白灵营养太好，还是方尘营养不良，亦或是两者都有，方尘始终无法挣脱开白灵的小手。 白灵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笑容满面，戏谑地盯着他。 一直挣脱不出来，方尘神情立马慌了，脸上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半弯下腿来，顺势下跪，十分卑微道: “求求你了，不要报官，我……我什么事都答应你，只要不报官，我……我不想让我的兄弟们担心！求求你了！” 如果报官，方尘铁定会被抓走，按照他的罪行，免不了一顿毒打，然后像狗一般被拖到大街上。 他没有钱，因此之后的治疗根本没有药，他必须咬着牙，独自扛过去，如果扛不过去，那他便会在大楼里慢慢死去。 他不想看到那些兄弟伤心，同时为了自己的医疗费用，低三下四，跪地乞讨，拼命地向他人摇尾乞怜。 他知道，那些人其实自尊心很强，否则根本就不会讨不到钱。 眼看方尘如此卑微，白灵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玩具，眼睛里发出亮光，认真端详着他，于是声音如恶魔般道: “你说话算数吗，什么事情都答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