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是朝着压榨极限去的。</p>
这种痛苦，几乎快要磨灭农民新军对苏曳的狂热，对严苛军纪的畏惧，对丰厚饷银的幸福感。</p>
因为实在太累了。</p>
几近崩溃了。</p>
伯彦那边的八旗兵，更加到了崩溃的边缘。</p>
他们的支撑力更弱，因为这里面很多人家境不错，没有把三两银子看在眼里。</p>
而且他们对苏曳没有崇拜。</p>
他们的支撑力只有两种，对荣华富贵的向往。</p>
不想输给一群泥腿子农民。</p>
但是现在，他们要支撑不住了。</p>
这种痛苦，往往会转变成为怨恨。</p>
八旗兵，还可以把这种怨恨发泄在苏曳头上。</p>
苏曳这个主帅，不把士兵当人看，完全是当着畜生一样操练。</p>
大家反了吧！</p>
反了吧！</p>
但是，只敢心中这么说。</p>
只敢私下这么讨论。</p>
不敢真的冒犯军纪。</p>
但是，把这股怨恨投放在另一半新军头上，他们是敢的。</p>
然后，新军两支本来就互相敌视的势力，此时更加势同水火。</p>
见面不但不说话，目光仿佛要杀人一般。</p>
而且推搡动作越来越大。</p>
苏曳这边的军官，拼命压制这一千多农民新军，坚决不许他们动手，不许他们激化矛盾。</p>
而伯彦那边，口头上制止，但暗地里面推波助澜。</p>
就要造成新军事实上的分裂。</p>
因为伯彦发现，新军越分裂，他的权力越稳固。</p>
新军两支势力越敌对，这一千多八旗新军，就越是团结在他伯彦身边。</p>
训练得越是痛苦，训练量越大，他们就越痛恨苏曳。</p>
甚至，最近八旗兵们望向苏曳的目光，也越来越不掩饰恨意了。</p>
威廉上校再一次找到苏曳道：“翼帅，不能再训练下去了，要停两天了，真的要超过他们的极限了。再这样练下去，就会造成哗变了！”</p>
苏曳道：“八旗兵，不止是不满，甚至对我充满了怨恨？”</p>
威廉上校道：“当然，再继续下去的话。要么新军两支势力发生大规模械斗，死伤无数。要么八旗兵哗变集体反抗你，你难道要将他们全部杀光吗？”</p>
因为怨恨和痛苦，总会有一个爆发点。</p>
这是一支没有信仰的军队，支撑不住这么高的训练强度。</p>
事实上，这些八旗兵已经有人在开始暗中串联了。</p>
威廉上校道：“苏曳爵士，您是要完全放弃另外一半士兵吗？”</p>
苏曳道：“没有。”</p>
威廉上校道：“可是，他们越来越恨你，越来越团结在伯彦将军身边！”</p>
苏曳道：“我在等一个契机！”</p>
威廉上校道：“还等什么契机？很快就要哗变了，很快就要械斗了。”</p>
苏曳要行的是王道，收服另外一半新军之心。</p>
就如同他所说的那样，刀口向外！</p>
矛盾外引是自古以来的良策。</p>
……</p>
伯彦、奕劻、荣禄、还有两个营官正在密谋。</p>
“世子，火候到了，可以发动了！”</p>
伯彦闭上眼睛，开始思考。</p>
接下来这事情太大，以至于他也不得不慎重。</p>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布局了很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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