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浓重，美人叹息。</p>
顾清欢轻轻依偎在李淳安宽厚的胸膛前，纤细的指尖，轻轻划过那半敞的衣襟下的肌肤，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引诱。</p>
李淳安感受着那份微妙的情愫，轻轻按下她的手，低声道：“朕今日不能久留，你早些安歇，明日朕再来陪你，可好？”</p>
顾清欢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失落，但还是温顺应是。</p>
恩宠如花，开了又谢。</p>
顾清欢沐浴过后，静静望着镜中的脸，忽而发问道：“皇上是不是看厌了我这张脸了？”</p>
小喜子见她闷闷不乐，转头示意宫女们都退出去伺候，缓缓上前，拿起梳子给她梳理长发。</p>
“娘娘何来这样的感慨？”</p>
顾清欢轻轻一笑：“花无百日红。再过两年，宫中还会有新人进来，到时候我这张脸，皇上也看腻了。”</p>
喜公公含笑摇头：“皇上最是长情，心中怎会只有新欢，没有旧爱？”</p>
顾清欢听了这话，眉心微蹙：“你还真会说话，字字珠玑，句句入心。”</p>
““新欢终成旧爱，这是无可避免之事。奴才若是只会说些讨好无用的话来哄着娘娘，岂不显得奴才太过浅薄无用？”</p>
顾清欢幽幽看他：“这些日子，确是愈发通透了许多。”</p>
喜公公笑了笑：“奴才既跟了娘娘，就该全心全意帮娘娘办事，为娘娘筹谋。”</p>
“那你说，本宫该如何走下一步呢？”</p>
喜公公坦率道：“宫中的妃嫔们，想要稳固恩宠，无非只有两种办法。要么指望着皇嗣有助，要么指望着娘家有功。奴才听说顾大人掌管大理寺多年，一直都是勤勤恳恳，如今也该高升一步了。”</p>
顾清欢眉心一动：“这话准是你师傅教你说的？”</p>
喜公公实话实说道：“师傅的提点自是不可或缺，不过奴才心里也不是全无主意。”</p>
“所以呢？你一个九品太监，又何办法让本宫的父亲步步高升呢？”</p>
喜公公微微倾身，声音压低了几分：“升迁之道，最需功绩加身，于顾大人来说，自然也是查案立功。”</p>
顾清欢稍微想了一下，又道：“宫中近来并无大事发生，平安太平，而且，之前的刺客案也被永安侯府揽得头功。如今，城中还有什么大案可查呢？”</p>
喜公公笑：“娘娘您有所不知，京城何时有过太平二字？且不说旁的，单是京山寺佛首失窃一案，已是惊动了皇上。”</p>
京山寺，乃是皇家祭祀祈福之地，平日里门禁森严，常年幽闭清净，然而，正是这样一方净土，居然也会失窃。</p>
顾清欢略有耳闻，但她并不觉得此案有什么了不起的。</p>
喜公公又道：“娘娘，这案子看似诡异，实则暗流涌动，牵涉之广，超乎想象。那京山寺的住持大师，在他未出家之前，可是慕容府的门客之一。”</p>
顾清欢听到这里才来了兴趣：“你倒是消息灵通，知晓得不少嘛。”</p>
“奴才不过是尽忠职守，多方探听，以供娘娘斟酌参考。”</p>
顾清欢没那么容易轻信他人的话，只派人给父亲传了个信，谁知，顾永康竟也有意主理此案。</p>
他心里是憋着一口气的。</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