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收到两份请帖,要出两份贺礼,给的人还是和她有大仇的方守义,江向梅心情很是不爽。 她牙齿咬得咯吱作响,更加摩拳擦掌地琢磨着迎亲那天,怎么折腾方守义。 腊月二十五这天,无风无雪,天空碧蓝,气温也比前几天暖和了一些,江天歌唯心主义地觉得这里边有杨老的功劳,选了个好日子。 “天歌,别看了,你快把门窗都关严实了!新郎要来了!” 江向梅叮嘱完其他人要怎么堵门,转头看到江天歌悠哉悠哉地看天,心情就跟正在上课的老师,看到一个学生在调皮捣蛋开小差一样,恨铁不成钢,她一把把人拽过来问: “我刚才说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江天歌胡乱点头,“嗯嗯,记住了。” 嗯,真实情况是:根本就没注意听江向梅刚才说的啥。 不过听不听,都不重要。 ——因为江向梅的计划,注定是不会得逞的。 新娘华施已经化好妆,穿好婚纱坐在铺着大红被的床上等着了,江天歌不想听江向梅啰嗦,拉个凳子坐到华施身边给她检查妆容和婚纱造型。 决定要结婚的时候,方守义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尽快结! 挑选婚纱的时候,虽然杨老还没来,还不确定婚礼的日期,但大家都默认时间肯定是在这冬天里的。 所以,修改婚纱的时候,方守义特意叮嘱设计师在婚纱里面加一层保暖层,外面还搭配了一件非常漂亮的保暖大披风,脖子、袖子和下摆的地方都镶着一层雪白的绒毛,非常好看。 江天歌以给华施整理披风的名义,手在袖口和下摆的绒毛上,摸了好几下。 一边摸,一边悄悄跟华施嘀咕:“您猜,我小姑她们待会儿能撑多久?” 华施看了看还在跟她的一个同事和目前唯一还和她有联系的表妹,嘀嘀咕咕的江向梅,笑了笑,说:“应该挺久的吧。” 为了能折腾到方守义,江向梅这段时间可是下了不少功夫,琢磨出了不少点子来。 估计怕华施“胳膊肘往外拐”,跟方守义报信,她一直到今天,才让华施知道自己的计划。 华施想着江向梅刚才说的那些“阻拦”计划,觉得方守义最快也要半小时才能进来。 江天歌眨了眨眼睛,悄声说:“我觉得,最多五分钟。” 华施表情惊讶,但看到江天歌眼中的狡黠时,她了然了,忍不住笑了起来。 江向梅防着她,其实最应该防的是江天歌。 “来了!来了!新郎来了!” 看到方守义带着人出现在房间门口,江向梅一脸兴奋,一边带着人堵门,一边喊,“新郎官,我们的新娘子温柔美丽,万里挑一,想要娶走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话音刚落下,门缝处就塞进来四片金灿灿的金片。 江向梅愣了。 另外两个人更是愣得瞪圆了眼睛。 这年头,哪家人接亲,不是给红包的!从来没有听说过给金片的! 谁会舍得给金片啊?! 虽然塞进来的金片很薄,但再薄,那也是黄金啊。 同事和表妹,惊得都后退两步,不好意思再堵门了。 江向梅咬牙,隔着门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守义,骂他不按常理出牌。 她一个人继续坚守阵地:“方守义,你要当我们北城的女婿,就要接受北城的习惯和饮食,现在,你把门口旁边桌子上的豆汁儿喝了,以此来表明你的决心!” 让方守义喝豆汁儿,还是从江天歌这儿得到的启发。 江向梅在心里美滋滋地想着,等方守义喝完豆汁儿,再让他从吃折耳根,哼哼…… 但她的话音落下,又有四片金灿灿的金片从门缝塞进来。 江天歌看得都咂舌了。 她把江向梅的计划悄悄透露给方守义,也只是给他提个醒,让他提前做好准备,多准备几个敲门红包之类的。 但没想到,她这财大气粗的小舅舅,简单粗暴地直接塞黄金。 江向梅瞪眼:“……” 可恶!有钱了不起啊! “方守义!你别想用金钱……” “向梅姐,新郎官急着接新娘呢,我们快让他进来吧。”同事和表妹分别拿到了两片金片,一左一右把江向梅架走。 根本没用到五分钟,三分钟门就打开了。 门开了,看到坐在床上的华施,方守义的眼睛像是被点了光一样,他的眼睛、嘴巴、鼻子,耳朵,身上的每一个器官,似乎都在高兴大笑。 方守义眼睛直直地看着华施,脚步三步并作两步地直奔华施走去,把手上剩下的金片全塞进江天歌手中,抱起新娘就要走。 江天歌都被方守义猴急的动作弄愣了。 我的舅啊,反应和动作就不能表现得优雅稳重一点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来抢亲的呢! 为了确保不冻着新娘子,方守义把婚礼和婚宴地点,选在了一间新建的供暖设施完备的酒店中。 在去酒店的路上,江天歌觉得方守义跟个痴汉似的,目光就没从她小舅妈脸上移开过。 为了降低自己的“亮度”,江天歌全程都低头数方守义刚才塞给她的金片。 江天歌一边数着金片,一边偷乐,觉得自己选择去当一个好人,真没错! 看,好人有好报,好多金片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