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向梅确实是和华施认识,但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她们当年是同一批下乡的,分到同一个公社,后来又很巧地同时回来。 只是回来之后,华施高考上大学,江向梅结婚生子,两人各走各的路,这么多年,交往就几乎没有了,路上遇见了也顶多是点个头,就各走各的。 是听说了要和方守义结婚的人叫华施,江向梅觉得华施的名字耳熟,一打听,发现果真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华施。 虽然以前她和华施的关系也没有多深厚,但知道方守义竟然和华施在一起的时候,江向梅心中只有一个想法: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要是在他们认识的时候她就知道,她肯定要跟华施好好说说方守义这个人,劝华施睁亮眼睛。 江向梅一边扼腕,一边咬牙说:“我已经跟华施说好了,迎亲那天,我过去给她帮忙!” 怎么堵门折腾方守义,在酒席上要给方守义灌多少杯酒,她都已经想好了! “我一定会让你舅舅有一个印象深刻的婚礼!” 江向梅一副摩拳擦掌,要大干一场的表情,江天歌很想提醒江向梅一下,她小舅舅为了这场婚礼,可是做足了准备的,哪是那么容易被她折腾到的。 但转念一想,又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华施已经和她亲生父亲一家,以及大部分的亲戚都断绝了关系,这次结婚也没有请他们。 与方家的人丁兴旺、热火朝天相比,华施那边就显得格外冷清。 既然江向梅这么热心,要去给华施那边帮忙,就让她去吧。 江天歌开始吧啦吧啦地给江向梅安排任务。 “可以折腾方守义”,对于江向梅来说,就犹如一根吊在眼前的萝卜的机会,她丝毫不介意多干点活儿。 江向梅拍着胸脯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你放心,包我身上!等我考完试了,就去给华施安排。” “你刚才说好的,要帮我复习,别忘了啊!” 江天歌:“……知道。”就当是跟江向梅劳动交换了。 高金兰见姑侄俩不再互掐了,把做好的肠粉端出来。高金兰越做越有经验,肠粉做得细腻嫩滑,也没加江天歌说的豆汁儿和折耳根,江向梅很是满意。 她一边吃肠粉,一边蛐蛐说:“华施她爸那边的人,不是有病,就是脑子有坑,都是一群靠不住的……” 江向梅嘀嘀咕咕地八卦着华家的事,江天歌听着,不发表意见。 说完华家,江向梅也没忘记自己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拉着江天歌问方守义和华施是怎么在一起的,“我说了那么多,到你说了。” 江天歌点头,“行,那我就跟你说说你考试的情况吧。” 江向梅:“……” 说得正正在兴头上,谁想听考试的事?她现在只想听八卦! …… 江天歌满足江向梅的要求,第二天就去跟负责写请帖的四舅方守知说,让他给江向梅多写一张请帖。 四舅是老师,写得一手好毛笔字,杨老确定好日期后,四舅就主动请缨承担起写请帖的任务。 方守义一点都不跟他客气,把女方那边的请帖,也塞给他写了。 听到江天歌的话,方守知点了下头,一边动作儒雅地从一旁拿起一张空请帖,一边指了指旁边写好的请帖说: “你帮我把里面已经写好的那份挑出来。” 江天歌站着不动,“四舅,不用拿出来,两份都给我小姑送去。” 方守知停下手上的动作。 江天歌一本正经地说:“四舅,我小姑她想沾双份喜气。” 方守知:“……” 确定? 他怎么记得,江向梅和自家小弟从小就不对付的?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而且竟好到江向梅舍得给方守义送双份份子钱? 以前江向梅帮江家送东西过来,走之前都会找机会“警告”小弟,让小弟不许碰她家送来的东西的。 方守知看了一眼表情看着很是乖巧的江天歌,拿起毛笔继续写他的请帖了。 写完后,方守知没有把它和其他请帖放在一起,而是递给江天歌。 江天歌弯眼笑着,“嘿嘿,四舅辛苦了,谢谢四舅!” 方守知嘴唇动了下,欲言又止。 江天歌又嘿嘿笑了笑,“四舅您放心,这是我小姑亲口跟我要求的。” 放心,不会把锅甩您身上的! 当天晚上,江向梅来找她复习考试内容的时候,江天歌就把请帖给江向梅了。 看了眼,请帖确实是以华施的名义邀请她的,江向梅哼了哼,满意地把请帖收下。 然而,几天之后,她又收到了另一份请帖,而且是以方守义的名义写的! 杨老给方守义和华施算出的日子,在腊月二十五。 进入腊月,方家就开始正式派送请帖。 方老爷子带着儿子,亲自来给江老爷子送请帖,江向梅正好在江家老宅,方老爷子就一起把她那份拿了过来。 江向梅不好当着方老爷子的面直接说自己不想要方守义的请帖,只能悄悄地瞪方守义。 一旁的江天歌,抬头望天。 嘿嘿。 在江向梅和方守义之间做选择,她肯定是站在方守义这一边的。 既然她小姑要给她小舅舅的婚事出一份力,她当然是要支持的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