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仁的一些习惯，夏竹总是能莫名看到季扶生的影子。次仁很爱碎碎念，自说自话，无论夏竹有没有在听，他都尽力地分享。</p>
似乎没有受到夏竹冷漠态度的影响，一路滔滔不绝。</p>
他说：“5年前，我就认识我的老师，他是我见过最厉害的一位植物保护员。本来以为他当年只是来考察工作，没想到半年前，他特地回来乌斯做专员了。”</p>
“他对你很好吗？”</p>
“非常好。”次仁认真地开着汽车，目光炯炯有神，他的身上有着这个年纪特有的精神，和对未来的憧憬干劲，“如果当年不是他，阿妈一定活不下来。”</p>
“发生什么事了吗？”</p>
“我的阿妈偶尔会跟着大家上山采摘菌菇到镇上卖钱，有一次她差点被一条蛇攻击了，好在我的老师及时发现，把她救了下来。”</p>
夏竹的手肘顶着车窗，指尖扶着太阳穴，望着窗外的景色，她的视觉有些开始疲劳。便开始找点事情做，比如吃点刚刚买来的小吃。</p>
她将一袋卡塞打开，放在两人中间。</p>
“你家有几口人？”</p>
次仁回答她说：“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我还有三个弟弟妹妹。”</p>
夏竹咬着脆口的卡塞，问道：“你不用念书吗？”</p>
“读不懂，就出来赚钱养家，跟我的老师学点知识。”</p>
“他都教你什么了？”</p>
“很多。”次仁每次讲起他的老师，脸上总是堆积笑容，毫不吝啬，能明显看出他对这位老师的崇拜和喜爱，“他会教我认字认植物，给我讲怎么在户外生存，有时候还会教我治病。”</p>
次仁提起他的老师，就像夏美娟每回提起林东海那样，是从骨子里由内向外而发的喜爱。</p>
夏竹轻轻扫去防风外套上的碎渣，又拿起两个卡塞吃：“他这么厉害啊，还会治病？”</p>
“听说他有个朋友，年轻的时候是军医，他跟着学了一些急救知识。”</p>
“你也很喜欢去山里吗？”</p>
次仁点了点头：“山里很好玩。”</p>
行程已过半，天空骤然间大雪纷飞，次仁紧握方向盘，车速缓慢滑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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