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口福。”</p>
夏正清启动汽车回程，唉声叹气道：“你们先帮我尝尝好不好吃，到时候我再让老杜单独请我。”</p>
“你面儿可真大啊。”</p>
“我为了坐到今天这个位置，也是付出了不少努力的好不好？有面子不是很正常吗？”</p>
夏美娟呵呵一笑，不停调侃他。</p>
夜幕降临时，夏正清将她们母女二人送回到小区门口，随后驱车赶往监察局去。</p>
夏美娟说：“还好当年没有听你姥爷的话，不然我现在连口热饭都没得吃，还是捏包子比较自由，想去哪就去哪。”</p>
夏竹怯怯地问她：“妈，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扛过来的啊？”</p>
夏美娟转头注视着夏竹，眨眼之间，她的黑眸总藏着一丝不易发觉的情绪，她耸了耸肩：“就慢慢过啊，每天都去卖包子，卖完包子回家数钱，数完钱就睡觉，睡醒了再去卖包子。”</p>
她说得很轻松自然，好像在讲别人的故事。</p>
“人生嘛，睡得着吃得下，就可以继续活下去的，没什么大不了的。”夏美娟抬起手指，轻轻地点了一下夏竹的鼻子，“而且，我不是还有你吗？你就是我活下来的动力。”</p>
刚走到杜家门口，两人的脚步声和谈话声激起了走廊里的声控灯，杜存江随着灯光亮起时打开了家门。</p>
他面带笑容，踏出门槛往前走了几步，缓缓展开双臂：“欢迎回家。”</p>
原本还在跟夏竹说说笑笑的夏美娟，眼眶在一瞬间就红了，两行眼泪吧嗒吧嗒地落了下来，她大步上前，投入了杜存江的怀抱，泣不成声。</p>
杜存江温柔地抚摸夏美娟的后脑勺，安慰她说：“这么多年，你辛苦了。”</p>
夏美娟哇哇大哭，声音尖锐刺耳，在走廊里回荡。</p>
“不要怕，从今天开始，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了。”</p>
听着那声声委屈的苦涩好难过，夏竹曾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母亲已经不会再悲伤。原来，在外面的一切愤怒和玩笑，都是她的伪装色而已。</p>
母亲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有了一个可以肆无忌惮哭泣的怀抱。</p>
杜存江朝着夏竹挥了挥手，示意她进屋：“小夏先去吃饭。”</p>
“我妈就拜托叔叔啦。”夏竹感到很欣慰，她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先走进了屋内。</p>
屋里一阵饭菜米香，家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墙角的婴儿用品也都被整理整齐。</p>
厨房里，杜存江做了一桌子可口的菜式，都是母亲爱吃的。夏竹的双眸闪着泪光，伴随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委屈声，只觉得自己对母亲的了解太少太少了。</p>
杜静雯从屋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小孩，小孩睁着眼睛，在仔细听门外的哭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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