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掘坟墓。”</p>
道宁轻呵一声，毫不意外镇墓人如此选择：“那便让这魔界所有人与你陪葬！”</p>
无涯道人始终不曾开口，因从他个人出发，他性情淡泊，对魔界亦无什么仇恨或偏见。</p>
他看得很清楚，三界冲突的本质亦如凡间各国为利益而厮杀不休。</p>
仙魔不两立的说法与其说是建立在正与邪，倒不如说是基于利益冲突，以及历史中两界人的旧怨。</p>
无涯不想打，可他欠过道宁大人情，不得不来，也想亲眼见一下不死松。</p>
他抱着出工不出力的心态，可现在站在镇墓人对立面，已无法独善其身。</p>
无涯终于发话，好言劝道：“镇墓人阁下，仙妖两界携手，联盟之势强，或远超阁下预料，当真全面开战，你方损伤远大于我方，魔界或将生灵涂炭。”</p>
“我方大军以万计，后援更源源不断，不日便会压至夜曜城。而阁下您是魔界支柱，在此护着不死松、为魔尊护法，则受我等牵制，无暇顾及前线。”</p>
“贫道承认您强，我方任何一人单独与您对上都无胜算。”</p>
无涯叹道：“但今时不同往日，您终究未突破大乘桎梏，而这百年间，我等已追赶了相当实力差距，在场六人联手与您抗衡，胜负犹未可知。可您只有两位尚不足大乘的帮手。”</p>
道宁承宁其实很不满无涯如此客气的态度。</p>
镇墓人不言，而杨霭冷笑一声：“威胁我等？还没打，看不起谁呢！如今魔宫乃至整个魔界都没孬种！冠冕堂皇扯一堆，有种就来试试尔等能否越过老夫，打扰我魔界君王！”</p>
“并非威胁，贫道只阐述事实，并无轻视三位之意。”</p>
无涯平和道：“只是实力悬殊，无意义的伤亡能免则免了罢，接受一些条件，如此魔界便得以保全，没必要鱼死网破，却换得一场满是牺牲的败仗。”</p>
镇墓人仍无喜无悲的模样，但他却从无涯道人话中，看出他无甚战意。</p>
六人中有一个想摸鱼，为了事后有余力争夺不死松，妖主也不会全心全力，定会保留许多……</p>
镇墓人微微一笑，他这边的胜算还挺大嘛。</p>
但那个劳什子沈南冥不在此，他和联盟其他半步大乘等顶尖强者在前线推进。</p>
希望夜曜城能扛住啊。</p>
“如杨司器所言，魔界无孬种。如今我们拥有历代最出色的君主、指挥、大臣与将领，更有不畏强敌、保家卫国的魔界百姓。”</p>
镇墓人语气悠悠，似跨越时代，目光又似看到远方严阵以待、军民的夜曜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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