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璋那个昏君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竟然册封净空为大周佛子，崇福寺顺理成章晋为国庙，受万民香火。</p>
从此以后，佛教便是大周的国教，而净空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国师。这道旨意直接奠定了佛教和净空在大周无可动摇的地位。</p>
龙图和余双霜觉得净空这小和尚根本不配当国师。宗派领袖这个位置他坐不稳。但周围的香客并不这样认为。</p>
崇福寺三天两头施粥，还经常救助百姓，收养孤儿。去年，数名藏地活佛与净空辩经，纷纷落败，临走还说净空必是某位佛教大能转世。</p>
净空和崇福寺的声望由此传开，渐渐如日中天，赵璋的册封只是锦上添花而已。</p>
听完圣旨，所有香客都跪伏下去，齐声喊道：“我等信徒见过佛子，恭祝佛子得证法位！”</p>
刘富贵也跪在人群之中，心甘情愿地磕头。</p>
方众妙越过净空单薄的身影，看向矗立在他身后的千手观音，暗暗忖道：【无脸人，你的计划好像很顺利。】</p>
【若是这尊雕像天长日久地吸纳万民香火，与国运融为一体，你必能突破肉体凡胎的桎梏。】</p>
【到那时，就算本尊也奈何不了你。】</p>
【然而，本尊的天下道场已经立定，便容不得似你这样的妖魔降世。】</p>
【这座庙，本尊会毁掉。净空此人，本尊会除掉。这表面慈悲，内里邪恶的雕像，本尊也会把它砸碎！】</p>
方众妙深深看了净空一眼，转身离去。</p>
净空闭目诵经，灵台空寂，无悲无喜。他坐在那里便是一尊活佛。</p>
龙图和余双霜跟随在方众妙身后，面色都很凝重。杀了净空容易，毁了崇福寺却很难。</p>
这个地方已经成为乱世的一块净土，是苦难百姓寻求希望和救赎的所在。冒犯它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p>
余双霜小声询问：“干娘，你脸色不好，是看出什么问题了吗？”</p>
方众妙颔首，声音很轻：“这地方是无脸人的道场，为他收集香火，增进法力。”</p>
余双霜愕然：“道场？这里不是寺庙吗？”</p>
方众妙摇头，“那千手观音的金身内还藏着一尊魔神像。这里供奉着道门的邪神，便是道门的法坛。所谓国庙，不过是挂羊头卖狗肉而已。”</p>
余双霜恍然大悟。搞了半天，这是在玩套娃呢！</p>
龙图拧眉问道：“那净空也是无脸人的信徒？要不要小老儿杀了他？”</p>
方众妙否定这个提议：“杀他只会助长他的声望。信众会认为他是菩萨下凡，此世功德圆满，已经回归西方极乐。”</p>
“他死了，但他永远活在信众心里。信众还会为他塑金身，与那千手观音的雕像摆在一起受人供奉。崇福寺的香火只会更鼎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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