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墨晓嫣第一次有一种被人偷窥的感觉,可是四下看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觉得是自己道行不够,就跟黄老爷耳语一番,黄老爷转而叫来白锦小声询问了几句, “墨娘多虑了,没有人跟踪我们。”黄老爷也不想刚到临山就被人盯上,如果真是被盯上了,说明宫里有人走漏了消息。 墨晓嫣挠了挠头,也就不再在意,转而继续寻找美食了。 这是临山最热闹的一次了,黄老爷一行人转了一天,基本上已经弄清楚为什么穷困的临山会有这样的盛景了。 “你别说这个狄怀仁还真有一套!”黄老爷特别感慨。 “看来您老人家对这个临山县的满意程度远远高于边关镇之类的呀。” 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逛街了,不用想着收集消息,不用留心观察别人,墨晓嫣逛了个痛快,也是真的逛累了,腿一盘直接上床了。 黄老爷在晚晴的服侍下脱去外衫,一回身看见了墨晓嫣粗放的坐姿,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墨晓嫣嘿嘿一笑,将腿伸直。 “不知道为何,生完孩子这么坐就觉得很舒服。”话一出口,墨晓嫣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庆幸自己给皇上生过孩子了,再然后就涌起了一股负能量。 “这里没有家里的那么多规矩,墨娘怎么舒服怎么来。” “好吧,反正我一直也是个奇怪的人。”墨晓嫣下意识的揉着发酸的腿。 “说起来这奇怪的人,朕……我又想到了这临山县的县令。”黄老爷也坐了下来,“这狄县令的想法和处事风格,颇为大胆。还是真的一心为民,至今未娶。” 墨晓嫣没当过官,穿越过来也没接触过县令级别的官员,了解的最全面的一个县令,还被黄老爷的扇子扇下了台,她自然也不知道县令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干脆不说话,让黄老爷多表达表达。 “此人若真有这般才能,应当快速升迁。”黄老爷说了许多,直到收尾,才发现墨晓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别人说两句她就开始发表意见。要不是墨晓嫣就坐在旁边,黄老爷都怀疑她睡着了。 “墨娘怎这般沉默?” “后宫不得干政!”墨晓嫣灵机一动。 黄老爷直接笑了:“你干政的次数还少吗?” “好吧。我确实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现在对县令的认知,还停留在神柳县境内呢。” 刷新墨晓嫣对于县令这一官职的认知,只用了两天。之前是主动打探消息,这回是被动科普。黄老爷对这位县令大人的政绩赞不绝口,不管是青壮皆习武,还是人口分布大调整,每每说起都是啧啧称奇。要不是墨晓嫣还有些理智,她可能会说出“不如让他当皇帝”的话。 街上的百姓也是,只要有人提起狄县令,就会有当地百姓接话茬开始宣传县令的丰功伟绩。两天下来,墨晓嫣都能将这位大人的政绩当政治考点背诵下来了。 “那县令大人这么好,就没个妻室?” 不知是哪位夫人问了一句,墨晓嫣放下手上的木梳翻了个白眼暗想:“果然再牛的人都无法逃脱感情线。” “能配的上我们狄大人的,那自然得是我们临山最标致、最贤惠、最能干的女子啦!” 墨晓嫣又暗自翻了个白眼:“井底之蛙。” “还得加上一条,最奇怪的女子!”另一个女人插话了。 “哦?怎么个奇怪法?” 好多人这才知道,临山客栈戴着面纱的女子,并非老板娘。一些人感叹把黄花姑娘叫错称呼的同时,也有人表示入住的早,早就知道了。一开始她还解释自己不是老板娘,后面叫的人多了,也就懒得说清了。 大家也知道了那香兰姑娘,是狄县令未过门的妻子。所以才追随丈夫的脚步为临山奉献,到那客栈去做跑堂。 “狄大人也很疼这未过门的妻子呢!日日都要到客栈去巡视一番,关心两句呢!” “那不娶亲,也挺奇怪的。” “大人忙过这阵了,自然是要安排的!” 墨晓嫣猛然意识到,有人已经到了好几天了,而现在每天还有人来。客栈已经住满了,周围的民居也用了一些,甚至县衙都腾出来几间房供商人住宿。 “大家都是奔着神药来的,怎么这神药,一点动静都没有啊?”墨晓嫣问出了全场最爆炸的问题。 刚刚侃侃而谈的大姐突然变的神秘了起来,声音还压低了几分。 “神药可不是我们老百姓能接触到的东西,你们要买,只能等官府布告上说的时间。” “神药有什么功效啊?”墨晓嫣接着问。 这回,不待大姐回答,身边慕名而来的买药人就七嘴八舌说起来了。 “此药不仅不苦,还很好喝呢!” “常饮可延年益寿!” “是呀是呀,听说这临山县垂垂老矣之人饮后,都能上山砍柴了!” 墨晓嫣越听越离谱,这牛吹的,赶上传销了都。一转头,看见黄老爷听的津津有味,墨晓嫣脑海里立马想起了秦始皇着人炼丹想要长生不老的情节。 “咱吃饭去吧,我饿了。”墨晓嫣拽了拽黄老爷的衣袖。 黄老爷回过神,点了点头。 一行人刚离开大家的视线,就有人议论起来。 “刚刚那对夫妇,看着那么奇怪呢,不像是咱们这行的。” “怎么?药材贩子什么样啊?”另一个人有些不满。 “天天跟药打交道的,谁身上没二两药味啊?就是成天侍弄艾草的,那蚊虫都不带近身的。” “一看你就买卖做的小,大老板谁亲自上啊。还能弄的满身药味?” 吃饭的时候,落在队伍最后的白锦,将大家的议论跟黄老爷简述了一番。 “所以什么是奇怪呢?寻常不怎么见到的便是奇怪!打破常规的便是奇怪!”墨晓嫣先声夺人,都没给黄老爷机会,“说白了,还是见识浅薄,多经历经历就好了。” 墨晓嫣认真的吃撕吧着一块鸡腿肉,压根没看到好几个人投来或钦佩或赞许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