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会在狱里自戕,他一定是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宁觅双像是在和岳抒怀她们说话,又像是在自己忏悔。 “在抓到通信之人的前一刻,我还认为自己立了一个大功。” 宁觅双继续说道。 岳抒怀:“你这是为皇上做事,为国家做事,你确实是立了大功。” 岳抒怀能感觉到宁觅双的伤心和自责,但是她只能这样安慰宁觅双。 “也许只是你和他接触的日子长了” “不是的。”宁觅双打断了岳抒怀安慰的话语。 “我知道,我都知道。”岳抒怀继续轻拍着宁觅双的手,轻声安慰道。 “可是你继续这样也不是办法,饭还是要好好吃,不能作贱自己的身子。” 江月也在一旁帮着附和道:“是啊,他现在的罪连皇陵都不能入,要是你不好好养好自己的身子,以后谁给他上香啊?” 宁觅双似乎收受到了鼓舞。 这时念巧刚好拿了茶点来。 宁觅双朝念巧吩咐道:“午膳做好了吗?我今日想用午膳了。” 念巧惊喜道:“厨房那边刚刚做好,今日有小姐最爱吃的红烧鱼,小姐您等着,奴婢这就去厨房拿来。” “你们也留下来陪我用个午膳吧?” 岳抒怀和江月二人见宁觅双终于想通了,连忙答应说好。 宁觅双还破天荒说要好好洗个澡,让丫鬟给她备热水。 宁觅双去沐浴的时候,岳抒怀和江月终于松了一口气。 岳抒怀:“还是阿月会安慰人,你一说养好身子以后能给太子殿下上香她马上就振作起来了。” 江月:“她爱太子殿下,我也不过是试着这样说说。” 念巧拿了饭菜回来,同两三个丫鬟一起布好了膳。 宁觅双沐浴出来,终于换了一套白色的寝衣,想着都是自己的朋友,她就没再换衣裳,直接坐下来同二人一起用膳。 宁觅双收起了那副绝望的表情,胃口也变正常了,每道菜都有吃,米饭也吃了一碗。 岳抒怀和江月二人互相用欣慰的眼神对视了一眼。 宁觅双又扒了几口饭,说道:“我决定要去寺庙里生活。” 岳抒怀和江月二人差点被噎到。 她们同时抬起头:“为什么?” 宁觅双道:“因为寺庙香火多,正如你们所说,他是乱臣贼子,我怎么能明目张胆给他上香? 但是在寺庙里不一样,我可以偷偷给他祈福,偷偷在上香的时候对上天为他说好话, 消除他的罪孽。” 宁觅双的话像是经过了一番思考之后才说出来的。 二人想反驳,但是见到她重新振作起来好好吃饭有斗志的样子,话到嘴边又还是说不出来。 最后,岳抒怀只能说:“那你去清音寺那日,我与鹤轩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去那里,我也不放心。至少要让我看看那里住宿的环境如何我才放心你去。” 宁觅双点点头同意了。 就这样,三人就用完了午膳。 宁觅双说要去收拾行囊,就不送二人出去了,让念巧送她们。 岳抒怀的马车先送江月回到布行,又载着她去望月楼找萧鹤轩。 没想到萧鹤轩没在,开朗说他陪着孙鸿哲挑新郎服去了。 岳抒怀想起来快到沈静芙和孙鸿哲大喜的日子了。 于是她去集市上看看能不能碰巧撞见他们,果然在一家小布行找到了他们。 孙鸿哲红光满面,春风得意,一看就是被爱情滋润过的。 岳抒怀上前去与二人打招呼,又陪同着一起挑婚服。 老板高兴地问:“这是新娘子吗?有新娘子帮着掌掌眼好啊,要不要顺便在我这里选新娘的礼服呢?” 孙鸿哲打断了正在热情推销的老板。 “老板你看错了,他们才是一对,要是这回我的婚服做得好,下次我介绍他们来你这儿买” “孙郎君您放心,我们一定好好给您做这套婚服” 孙鸿哲和老板在那边聊了起来,这边的岳抒怀有点不自在地胡乱寻找着话题: “江氏布行也做婚服,怎么不带孙大人来我们这里做婚服呢?” 萧鹤轩见岳抒怀这浑身不自在的样子,反倒笑起来,但他语气上还是保持严肃地说: “因着这是皇上赐婚,孙大人不得不多摆几围宴席,你知道他家中清寒,实在没多少积蓄。 虽然静芙也偷偷从沈家拿了点银两过去补贴,但是终究是杯水车薪。 孙大人又不想在新娘的婚服上面委屈了静芙,就想着自己那套礼服能省则省。” 岳抒怀又往孙鸿哲那边望了一眼,见他依然在因为价钱的问题在跟布行老板斡旋。 岳抒怀收回视线,对萧鹤轩说:“孙大人乃是读书之人,怎么能为了几两银子折腰? 左右我还未想好给他们送什么新婚礼物,新郎和新娘的礼服就由我包了,当做是送他们的新婚礼物吧。” 萧鹤轩:“这个主意甚好,可解孙大人燃眉之急之余,又可顺势给江氏布行做宣传。 既然你都把礼服包圆了,那我就把酒席给包了吧。” 二人一拍即合,说罢就去找那边正在和老板讲价的孙鸿哲商量。 孙鸿哲一开始连连摆手,被二人一左一右地好劝歹劝一番才慢慢妥协了。 又转而连连对二人拱手弯腰表达感谢。 二人也去扶他让他不要客气。 最后,三人愉快地离开了小布行回到江氏布行去选礼服。 孙鸿哲在外面试礼服选布料的时候,萧鹤轩随着岳抒怀进了里间商量关于宁觅双的事情。 江月也在里间看账本,三人便一起说话。 萧鹤轩听完宁觅双的情况后感叹:“没想到宁姑娘对太子感情如此之深。 既然如此,那她去清音寺那日我们陪陪她去吧?” 话毕,只听见江月笑出了声。 江月道:“你们俩真是默契,连第一个反应都是一模一样。 方才抒怀在宁府听闻此事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 萧鹤轩望向岳抒怀,只见她羞得低下了头,耳朵尖肉眼可见地变红。 萧鹤轩的嘴角滑过一丝不可察觉的笑容,转头说起江月来:“江姑娘就别取笑我们了,我听说最近丹青为了你都开始拜先生准备去考科举了。” 江月作认输状:“行行行,好好好,我认输了,我就不在这里碍手碍脚了。” 说完江月就一溜烟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