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夜里,同样平息不了的,还有张秋晓,她回了旅舍,趴在桌子上大哭,戏剧社的同学来问,她却也只字不提碰上了什么事,只说是太想念旧时的一个朋友,哭得不能自已。</p>
一帮子人初来乍到南京,原本约着去逛秦淮,她也没了心情,逗留在旅舍里,哭完了,才被拉着下楼去附近的小餐馆吃饭。</p>
小店有招牌的干丝,一盘盘正在切着,荤素两搭,加以麻油调味,撒上生姜混拌,色香俱全。大锅里还热滚着牛骨炖的汤头,一角一碗,还有三分钱一个的黄灿葱油烧饼。</p>
张秋晓看着却没食欲,点了一碗清汤面。</p>
老板给她端上了桌,她想着想着,想起也就去年,他们邱宁一帮人在上海弄堂里相聚,热闹地在家里吃面喝酒谈天,回忆着,又掉了眼泪。</p>
物是人非,也才短短一年时间。</p>
别人还以为她是被辣哭的,不由得看了一眼。</p>
见着气质清净、娇小如白玫瑰容颜的人掉泪,又见她面汤干净,根本没有一点红。</p>
不由得跟着有些心疼。</p>
想她心里定有无限的惆怅事。</p>
餐馆小,也没多少人,白斯言听着人窸窣的讨论,也往后看了一眼,却见是上海熟人,意外地轻哦了一声。</p>
“认识?”带着他来品尝道地菜的本地商客笑呵挑眉问道。</p>
白斯言敛回了目光,摇头,淡笑一声,只专注在红筷子上的鸡肉丝,说,“不识。”</p>
小馆虽小,却是博有名气,本地人懂得它的地道,人是来了一波又一波,生意很好。一碗面的分量其实不大,一行人吃完了各种风味的菜肴,结账完走了。</p>
而小桌上哭着的人边抹眼泪边被劝吃,最后只动了一两口,仿佛没动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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