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她走来的人，态度对她礼貌，但也不解释一切，只说，“顾长官说，白小姐在江边如果赏好月，乘够凉了，也别贪玩了，快回去吧。”</p>
那人拉了拉她往安全地方站，是生怕她也学那船家跳江，他力轻，让白舒童愤愤地轻易抽了出来，不让碰，他也不介意指了旧船说，“那艘船要沉的，白小姐别再下去了。”</p>
白舒童背脊都起了凉意，像是被人随意逗弄一番，江面上有风，猎猎地吹着她的裙摆，她的呼吸也沉沉浮浮地起落。</p>
随着这里的枪声响起。</p>
不远处，暗蓝天空升起了红色烟雾。</p>
同她好言好语的人眯眼眺望了去，叉着腰，笑说，“海关动作也是迅猛，这一小会儿都上了货轮了。他们也在抓走私呢，白小姐，今天这下关江的月还是别赏了，危险，乖乖地回家去吧。”</p>
两个人看顾白舒童。</p>
这船来的时候静悄悄，像是同类，而返程的时候，则是挂上了红汽灯，不时还鸣笛警示，是猫悄潜着，最终露出了利牙。</p>
在等着他们呢。</p>
船大摇大摆地重新开回了渡口，童心被两个人盯着，也完全无法自由行动。</p>
下了船，那人陪着白舒童下来，白舒童见着被压着的童心，手心都捏在了一起。</p>
汗在沁着。</p>
道上，还是送他们来的卫兵在等候，又更准确地来说，卫兵是送了他们来码头，又送了他们进车站，兜转了一圈就回来了，根本就没离开过。</p>
卫兵平静地迎了她们上车去，下了车锁。</p>
他还给自称海关署的人递去香烟，拿了她们的皮箧回来。</p>
海关署同他好说话，一点也没翻查他们的东西。</p>
童心冰冷着双手，从窗外收敛了目光，转头摇白舒童，提醒，“童年，童年在那货轮上”</p>
“我想办法，我会想办法的。”</p>
白舒童心里一片混乱，不知道顾承璟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是从哪步开始做错，让他起疑的。</p>
大脑瞬间打成了结。</p>
回到了大方巷的洋房，童心就被人关了起来，而白舒童一进门，也碰上了这里的稀客，吴妈妈。</p>
吴妈妈在客厅里半睡半等人，听见声响就走了出来对白舒童说，“哎哟，这大半夜的，把我从顾公馆招来，说是你这边找我。不是要回上海探亲一趟吗？不是给你安排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累着我这老骨头，觉都不能好好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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