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然,这次的事,真的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都不敢想。” 唐凤书的眼眶红红的,语气里满是后怕。 苏清然上前轻轻抱住她:“嫂子,都过去了,仲祺好好的就是最好的。” 唐凤书抬手擦了擦眼泪:“对,你说的对,仲祺没事儿就好。” 此时的小仲祺也缓缓睁开了眼睛,他挥舞着小手。 “麻麻。”他的口齿有些不清楚,声音软软糯糯的。 唐凤书听到动静,赶快到床边去看他。 她小心翼翼地把儿子从病床上抱起来。 “仲祺乖,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她的声音又带上了哽咽。 “哭、哭哭。”小小的手抚上了她的脸,似乎想要帮她擦眼泪。 母子俩亲亲热热地抱在一起,苏清然悄悄地离开了病房。 …… 京城公安局,向平处理好了伤口就赶回了公安局。 他与周煜承是前后脚到的。 “周上校,这案子是我们主办的,按理来说你只能旁观。” 向平的手还绑着绷带,但是态度还是比较强硬的。 毕竟这李虎都差点被他们打死了,虽然同行的人都说是因为李虎反抗,所以周煜承才动手的。 但是向平怎么会看不出来,分明就是故意刑讯逼供的。 他想起苏清然的狠辣,看向周煜承的眼神都有些怪异了,这夫妻俩,还真是般配,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好,你们审,我在旁边听着。” 向平有些无奈,但也知道这件事涉及到周家的小少爷,想让他们不插手,是不可能的事情。 周煜承跟在向平身后进了审讯室。 最先接受审讯的本应该是绑匪头头李虎,但是李虎现在还在医院躺着,话都说不全部,更别提接受审讯了。 所以率先接受审讯的是一个普通绑匪,名叫李兴。 “说说吧,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要绑架周家的人?” 李兴是个没经验的,刚跟着李虎没多久,李虎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不认识向平,但是向平身后的周煜承他还是认识的。 当时周煜承暴揍李虎的时候他就在现场。 这人残暴得很,他有些害怕。 “我、我不知道。”他虽然害怕,但是还是想着自己有点骨气,所以先硬挺一下。 没想到周煜承一个眼刀扫了过来,李兴瞬间抖如筛糠,他真害怕周煜承突然把他拎起来暴打一顿,就像打他们老大一样。 向平看到李兴的状态,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浑身充满低气压的周煜承。 这尊大佛真是一点不懂收敛,看把人都吓成什么样了。 “李兴!我劝你现在最好从实交代,看到这是什么字了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们公安总能查清楚的,你别以为自己嘴硬就行。” 向平的威胁加上身边周煜承的威慑,他甚至看到周煜承握起来的拳头。 他浑身一抖,想到自己老大李虎的惨叫,吓得不行。 “我说,我说,但是我真的知道的不多,我是两年前跟着我们老大、不,是李虎,当时我们家穷的不行,实在是吃不起饭了,我没办法,就、就只能去跟人借。” “借?”向平 李兴吞吞吐吐,然后才坦白:“抢,是去抢,然后我就认识了我们老大李虎,我的名字也是跟着他起的,之前我们一直源省那边活动。” “所以你们来京城就是为了周家来的?”向平接着问道。 李兴点头:“我们老大说,十几年前,是周家带人在源省那边剿匪,剿了他们的山头,所以他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就是想报仇。” 向平闻言看向了周煜承,十几年前,肯定不是周煜承干的了。 应该是周家那位现在镇守在西北的老二干的。 也就是周礼文的弟弟周云山。 听说这次周礼文去西北巡察,一是巡察,而是为了去接周云山。 没想到周云山没回来,就先出了这种事。 周煜承也有些惊讶,虽然知道这李虎肯定和周家有仇,但是没想到这件事和周云山有关。 十几年前,华国刚刚建立不久,全国上下到处都有占山头的土匪。 其中源省山高林密,在之前的抗倭战争中就有很多人到山上避难,慢慢地就成了山大王。 他们当惯了大王,很多人都不想再下山做回农民,那段时间时不时就有土匪去骚扰山下的居民。 源省更是因为这些土匪发生了灭村惨案。 中央震怒,当时的周云山还是团长,收到中央的指令,带兵前往源省剿匪。 轰轰烈烈的剿匪行动持续了好几年,才把山上的土匪彻底剿灭。 但是依旧有许多流匪在逃窜。 想来李虎就是当时逃出来的流匪。 “李虎是自己来的,还是收到了谁的命令?” 一直安静的周煜承突然问道。 李兴被他吓了一跳,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不知道,那段时间老大经常去邮局取信,不过他从不跟我们说这些,我也不识字,只是十天前,他突然跟我们说干票大的,我们就来了京城。” 李兴知道的确实不多,能说的也都说的差不多了。 周煜承没有再问下去。 和向平一起走出了审讯室。 “周上校,这件事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的,不过听你的意思,你怀疑李虎背后有人?” 周煜承扫他一眼:“向队长在京城是赫赫有名的神探,这件事心里应该有判断吧,什么时候能提审李虎?” 向平无语,但是还是得回答:“暂时还不清楚,得看医院那边的建议,他伤的有些重。” 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语气里满是幽怨。 但是周煜承丝毫不觉得自己下手重:“我有分寸,他不会死的,等你们审李虎的时候,我会再来。” 说完这句话,周煜承就离开了公安局。 外交部宴会厅,一顿午宴刚刚结束。 “煜峤,你先去医院,这边交给我就行了。” 宋新华走过来,周家的事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幸好孩子顺利救出来了。 他就说为什么周煜峤今天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周煜峤闻言急忙点头:“宋叔,谢谢您,那我就先走了。” 他跑着出了外交部,周煜承的车就停在外面等着。 “煜承,开快点。”周煜峤的声音带着疲惫和紧张。 今天京城的天气很好,春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本应该感觉到温暖,但他只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