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黄维如约前来接苏清然。 到了小白楼，苏清然被他带进了一间办公室。 “苏同志，这办公室是我问部队的人借的，这里不是我们的地方，招待不周还请见谅。” 苏清然倒是不在意这些，她本来只是来配合调查的。 “那天和我一起的不是还有李长玉吗？不用问她吗？” 苏清然非常自然地问道。 黄维愣了片刻，说道：“一个一个来，我们回去问她的。” 没一会儿，上次和他一起的王聪也走了进来。 这次也是他们一起来的部队。 “苏同志，我们想了解一下那几个人贩子的具体作案手法，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 苏清然其实早就跟部队这边说过当天的事儿了。 不过他们又来问，苏清然也只能再说一遍，当然，她把自己是故意被抓的这件事儿省略了。 “所以他们是用迷药迷晕了你，然后把你带走的？” 苏清然点了点头。 王聪又向她询问了许多细节。 “不好意思，我有点想上厕所，出去一下。” 黄维突然站起身，转身走了出去。 黄维刚走不久，门外有人敲门，是部队的人。 “王聪同志，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麻烦你们过来交接一下。” 王聪有些抱歉地看向苏清然。 “抱歉，苏同志，我这边有点事情，那天的事儿我也问的差不多了，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我安排好那边就送你回去。” 看来是很着急的事儿，苏清然只能点头。 交接？看来这次他们两个来这里就是为了完成人贩子的交接工作。 之前周煜承跟她讲过，因为那几个特务嘴还挺硬的，人贩子也一直被关押着。 但是后期几个特务，包括之前的张春雨三人，都要被送去国家安全部门进一步调查。 看来就是今天了。 苏清然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脑中闪过无数种可能。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王聪前脚刚走，黄维后脚就回来了。 “苏同志，我送你回去吧。” 苏清然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出了门。 外面全是荷枪实弹的军人，和她刚刚进来的时候完全不同。 门口还停着好几辆军车。 看来她没猜错，今天就是要转运几个特务。 苏清然还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秦正华，但是他没看到她。 苏清然跟着黄维上了车。 一切似乎都很正常，车子朝着苏清然的小院子开去。 秦正华此时正在跟来交接的人交谈。 这次来的人是安全部的林子坤，听他的姓氏也知道，是林家的人，不过只是一个旁支。 “秦政委，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就行，我们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完成审讯。” 林子坤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秦正华很是不舒服。 这几个人里，其实只有张全和张春雨是主谋。 但是张春雨和张全都是嘴硬的，他们又不能刑讯逼供，自然没审出什么。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秦正华回以微笑。 “报告，政委，刚刚张春雨和张全说，他们有情况要交代。” 秦正华眉头微蹙，怎么正好是这个时候？ 而且还是两个人一起。 秦正华还没说话，林子坤先说话了。 “这么巧，那正好，我们一起去听一听他们要交代什么。” “林科长，时间差不多了，如果现在耽误了，你们没办法准时赶回去。” 秦正华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 “哎，秦政委，话不是这样说的，我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从他们口中得到信息，现在他们肯说了，这不是好事儿吗？这可耽误不得，万一他们一会儿反悔了怎么办？” 最终秦正华还是和他一起去了羁押室。 张春雨和张全自然是分开关押的。 从张春雨的羁押室出来，秦正华的脸色就已经很难看了。 他已经大概猜到张全要说什么了。 倒是林子坤，脸上的笑意都要藏不住了。 果然，张全交代的内容和张春雨大同小异。 他们都说不知道自己的上线具体是谁，但是知道她是一个年轻的女性。 是被策反的，他们提供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人，那就是苏清然。 “秦政委，我们可能的请这位苏清然同志过来一趟吧？对了，我听说她还是周煜承的妻子？” 秦正华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们突然在今天一起招供，有太多疑点了，林科长不会看不出来吧？” 秦正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林子坤也笑了。 “秦政委，这两个人可一直是你们在关押，怎么，他们还能串供不成？” 秦正华脸色铁青，突然想到周煜承走之前的话。 “小心那两个公安。” 他神经瞬间绷紧：“那两位公安同志现在在哪？” 身边的战士马上跟他说了情况。 黄维他们今天把苏清然带来问话，然后黄维送苏清然回去了。 林子坤心中更加笃定。 “苏清然不会是知道今天我们要转运他们，故意来刺探情报吧？” 秦正华的神色冷了下去。 “林科长，你说话还是要讲证据的，现在除了口供，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苏清然是特务，她现在还是军属，口无遮拦的人可没什么好下场。” 他的语气中满是警告。 林子坤气恼，刚想发作，但是看到周围荷枪实弹的战士们，压下了满腔的怒火。 在别人的地盘，还是不要太嚣张的好。 “既然秦政委对她这么信任，那我们就登门拜访一下，这件事总得解决吧。” “而且我没记错的话，之前负责张春雨这件事儿的，是叫魏青松吧？” “他之前提交的调查报告中也提到过苏清然的异常，他可是你们自己人吧？” 秦正华看了他一眼，面上毫无波澜，但是心底已经在咬牙切齿。 魏青松这个混蛋，人都走了还给他们留了这么大的雷。 “林科长有所不知，这个魏青松和周煜承之前素来不和，而且他现在被移交到军事法庭了，这种人品，故意诬陷这种事儿也不是做不出来。” 林子坤冷哼一声，不再跟他争辩，只是坚持要直接去苏清然家里搜查。 秦正华也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 没想到临了了出这种幺蛾子，周煜承回来知道自己媳妇受了这种委屈，不知道会多生气。 一行人开着车，风风火火地朝着家属院那边开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