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人类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下）

联合历一年一月一日，此时的泛星空联合已有四千余颗行星沦陷，十余支舰队覆灭、重创、重组，八亿余军人阵亡、两亿余军人负伤、四亿余军人失踪，数千亿平民流离失所，战争的阴云和朝不保夕的恐惧，笼罩在泛星空联合全境。 一月二日，前敌星域沦陷后，中心星域已成前线，为坚持抵抗和保全政府职能，泛星空联合政府决议迁都，首都行星由地球迁至后卫星域最大的行星，并将该行星更名为：卧薪，取卧薪尝胆之意。 一月三十日晚二十时，饕餮集结六支舰队，再度进攻山巅要塞群。 二月五日晨五时，泛星空联合太空军新编第一舰队下属七支舰队尽数抵达山巅要塞群周遭，与饕餮舰队主力交火。 二月十五日，泛星空联合第十舰队群，合五支舰队，抵达山巅要塞群周边，加入战斗之中。 三月一日，饕餮两支舰队抵达战场，加入战斗中。 五月四日，泛星空联合取得局部胜利，击溃饕餮舰队左翼防线。 五月二十一日，泛星空联合再度取胜，击溃饕餮舰队右翼。 七月二日，饕餮见大势已去，残余舰队开始有序渐退。 八月一日，饕餮舰队残部尽数撤退，泛星空联合参战太空军，以死伤过半为代价惨胜。 八月二十日，饕餮三支舰队通过不明手段绕过中心与后卫星域间的连接点要塞群，突入后卫星域，重创星域内的两支舰队，并将星域内最重要且产能最高的超大型战舰生产船坞彻底摧毁，随船坞同毁的，还有研究中的新型无畏舰图纸及一干高尖端科研人员和工程师。 星域司令部震惊之余迅速反应，紧急调动星域内六支舰队，在饕餮舰队分散之前成功将其堵在船坞所在行星附近，将其包围。 八月二十一日，得知情况的总司令部派遣大量人员前去调查，并抽调两支舰队赶去后卫星域支援，参与围杀饕餮舰队的战斗。 九月三十日，调查组查明中心与后卫星域关键连接点要塞群上的高智能自主机器人部队被篡改了程序，更改了饕餮舰队的识别信号，又通过对目视窗口的投影更改了饕餮舰队的外观样式，要塞群驻军又疏忽大意，没有拦截询问饕餮舰队的目的，也没有对军令，种种因素重叠下，才让这三支饕餮舰队过了关。 十月二日，要塞群上所有失职人员被逮捕，要塞群总司令被撤职并押上军事法庭，所有被篡改程序的机器人全部回收并集中销毁。 十月三日，军事法庭迅速宣判，不留任何余地，将要塞群总司令在内的数名高级军官判处死刑立即执行，并全境直播。 十一月一日，后卫星域内的战斗持续仍未结束，严重影响了后勤补给，太空军总司令部不得不再次从前线抽调两支舰队前去支援。 一直打到联合历二年三月四日，突入后卫星域的三支饕餮舰队才被彻底清除干净，后卫星域才得以恢复安宁，全星域重新投入于战舰生产及后勤保障之中。 联合历二年七月十六日，泛星空联合首都卧薪上发生高智能自主机器人“起义”事件，泛星空联合政府众多政要同步遇袭，包括国防部长、农业部长、卫生部长及政府二、三号人物在内的众多重量级高官身死，政府首脑亦受重伤，在众多护卫的拼命掩护下勉强脱身。 事件发生后，行星防卫军联合警察、消防、民兵等一众部门，与高智能自主机器人全面交火，于此同时，卧薪近地轨道上舰队下属的作战机器人也开始无征兆、无差别地攻击军人、夺取军舰。 不等太空军反应，事件就迅速扩大至整个泛星空联合领土内，太空军各级战舰内多半为人机参半的布置，面对机器人毫无预兆地反叛，大多来不及反应，太空军很快就丧失了近半数战舰的控制权。 更为严重的是，那些高智能自主机器人夺权之后，竟开着战舰与饕餮舰队并肩作战，太空军一时间陷入内外夹击之中，损失极其严重。 联合历三年六月，内外夹击之下，泛星空联合左卫星域百分之六十行星沦陷，右卫星域百分之八十行星沦陷，且两处星域与其他星域的连接点要塞群皆被攻占，被迫陷入各自为战的地步。 联合历三年十二月，饕餮舰队再攻山巅要塞群，太空军总司令时华抬棺上阵，再次付出极其惨重的代价，不仅守住了要塞群还成功重创了来犯之敌，为太空军稳住阵脚和重组舰队争取到了充足时间。 联合历四年五月，稳住阵脚、重组完成的泛星空联合太空军开始组织反攻。 联合历五年七月，经过一年多的大反攻，泛星空联合太空军成功地重新打通和左卫、右卫星域连接，协助两星域内的太空军残部作战，夺回属于人类的领土。 联合历五年八月二十日，境内的高智能自主机械“起义”被完全平息，为安抚受灾民众，也为了确保军事安全，泛星空联合政府下令停止一切高智能自主机械的生产、组装与运用，与高智能自主机械相关的所有课程亦全部暂停，并对现有的一切高智能自主机械进行降级处理，完全取消其自主性，只保留协助人们工作和作战的能力。 联合历五年九月二十五日，泛星空联合境内所有高智能自主机械生产工厂全部完成停产工作，并陆续开始改造。 严苛的禁令之下，高智能自主机械渐渐地成了历史书上的文字，取而代之的，是拥有部分智能但完全无自主意识和身躯的强人工智能系统。 联合历六年五月五日，各星域内的饕餮舰队几乎同时启航，又一次大规模地多点进攻。 联合历七年四月，饕餮舰队第四次围攻山巅要塞群，这一次，要塞群主要塞山巅要塞严重受损，泛星空联合太空军总司令时华元帅险些身死，但即使如此，饕餮最终仍未能攻下山巅要塞群，再次被时华击败，损失惨重。 自那之后，饕餮舰队的总体攻势放缓，再无力组织大规模攻击，泛星空联合太空军则趁机再度发起大反攻，双方自此进入僵持阶段。 联合历十年一月，饕餮舰队发起最后一次成建制的大规模攻势。 联合历十二年六月七日，饕餮舰队的最后一次大规模攻势被彻底瓦解，泛星空联合太空军取得了这两年间近乎所有战斗的胜利，自此，泛星空联合进入了真正意义上的反攻阶段。 联合历十六年三月四日，经过四年持续不断地反攻，泛星空联合成功收复左卫星域全境。 联合历十八年六月十三日，右卫星域全境宣告收复。 当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中心星域全境亦告收复。 联合历二十年一月一日，泛星空联合舰队成功夺回中心与前敌星域之间的关键连接点要塞群，人类舰队时隔近二十年，再次回到了曾经属于自己的领土上。 联合历二十二年一月一日，经过两年的准备，泛星空联合集结起整整六支舰队群，合计三十支舰队，开赴前敌星域，与饕餮舰队决战。 联合历三十年七月三十日晚二十二时，饕餮舰队最后一艘战舰在大量战舰的围攻之下化为太空垃圾，前敌星域全境光复，星域内幸存的人们及坚持游击作战的战士们听闻这一消息，纷纷走上街头狂欢庆祝，更有甚者，狂笑到晕厥了过去…… 八月一日晨九时，泛星空联合太空军抽出十支舰队组成舰队群，开始了寻找饕餮文明下落的漫长旅程…… 联合历三十年八月二日，泛星空联合政府正式宣布对饕餮文明防卫战争取得最终胜利！ 根据不完全统计，在这场防御战争中，泛星空联合平民伤亡一万余亿，军人伤亡近一百亿，万余颗行星遭到不同程度的破坏，要恢复往日的繁荣至少得两百余年的时间。 战争虽然结束了，可社会秩序早就因战争而崩溃，黑帮、邪教、军阀丛生，地方行星政府极度腐败，联合政府政令难以传达，多支舰队官兵出现放纵过度的现象，收买、暗杀、火并等各种恶性事件每天都在各行星上发生，如此混乱的状况，需泛星空联合政府大力投入资源来改善。 八月四日，泛星空联合政府先对太空军开刀，先让劣迹斑斑但有功勋在身的军人强制退役，再将战争期间趁机作乱且无功勋的匪兵提上军事法庭处置，最后，将太空军缩编至剩下六支舰队群，合三十支舰队，并协调资源，派遣军人参与战后重建之中。 九月，军事管制开始，至当年十二月底，有多达八千亿人被逮捕，但是真正有罪之人其实不到十亿，其余那些多是小偷小摸或者全无罪责之人，不过此举确实有效地恢复了社会秩序。 联合历三十一年一月一日，社会秩序重归稳定，重建进程一切顺利，泛星空联合政府账面上的物资储备略有冗余，对饕餮战争胜利庆典才开始举办，庆典上，泛星空联合政府首脑向世人宣布：一，政府将迁都回地球；二，各星域区划将作重新划分，以更好地治理境内两万余颗行星；三，政府将着重于重建国家、恢复秩序，并且将严格审查刑狱，以辨清罪责，还无辜人自由。 然而，或许是天不遂人意，一月三日，联合政府首脑尚未施展拳脚，便突发疾病去世，他去世的次日，尸体都尚未火化，联合政府却突然强行部分恢复古老的奴隶制，将被捕的八千亿人全部流放至战争中受损最为严重的前敌星域内，剥夺一切权力，贬为终身奴隶。 泛星空联合政府放弃了这些行星的重建工作，改为强制奴隶开采当地资源，运往其他行星，以一整个星域和八千亿人陷入万劫不复为代价，供其余星域加速恢复和发展，史称“赎罪计划”。 一月四日，首批一千万人被押解到前敌星域中某颗损毁严重的行星上，带着最简易的生活、工作设备，开始了几乎无休的长时间劳作。 一月六日，时华元帅联合军、政、商、学各界权威人士，向泛星空联合政府提出异议，要求联合政府停止这一不人道的行为，新任政府首脑迫于压力，当即表示将听从意见，更改计划内容。 然而，次日晨八时，时华却被副官发现倒在其寓所内，经送医抢救无效，于当日下午十四时宣告死亡，下午十五时，其家人眼含热泪，当着媒体的面对外公布了元帅的死讯，而死因则是急性心肌梗死。 一月七日晨，联合舰队为时华元帅举行了一场隆重且声势浩大的葬礼，军、政、商、学各界权威人士大多于会悼唁。 一月八日，时华逝世次日，泛星空联合政府首脑毁约，重启“赎罪计划”，且又派手下全国范围内大肆抓捕了一批人送往前敌星域，时华已死，军、政、商、学各界再无人敢于出头，“赎罪计划”得以十分顺利地执行。 人类团结一致对抗外星强敌的战争方才结束，联合政府就埋下了一颗随时可能会爆炸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