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寒英听完文熙俊和山遥绝的对话,猜测道:“怎么算这时间也不可能有半个月啊,我们昨晚才说过这里的夜晚好像很长,你说是不是这里的时间也有问题啊?” “时间肯定有问题。” 文熙俊心乱如麻,“但是这个时间是有什么样的问题,能让山遥绝认为自己在这里待了半个月呢?” 落寒英想摸一摸自己的头发,却摸到了毡帽,还有后脑勺的扁簪,她突然想起来了今天早上的一幕幕。 落寒英顿时感到愁肠百结,她直接放弃思考:“诶呀我不想了,这没头没脑的谁能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现在除了知道啖气村有问题、这里的房屋有问题、这里的时间有问题,根本一点其他的线索都没有。 哦,还有,敌人不知道藏在哪里,能够听到我们说的话。” 文熙俊和山遥绝的情绪低迷,他们也实在是理不清头绪。 落寒英走到窗户旁边,想要看一看外面的天气情况。 不过他们这里是的窗户用的是一种透光鱼鳞,透过鱼鳞并不能看清楚外面的情形。 落寒英干脆暴力打开窗子,风雪瞬间从狭小的窗户里疯狂地挤进屋内,甚至差点扑灭炉火。 落寒英手忙脚乱地关上窗户,刚刚那一眼她已经看清,积雪起码有一尺厚了。 “要我说,还是‘一力降十会’,咱们直接给这个村子拆了。” 落寒英伸手挥散扬起的灰尘,“我就不信把这里夷为平地,敌人还能搞事情。” 文熙俊艰难开口:“你有把握吗?” “把握不把握的,我也说不准啊。 可是我们总不能就在这间有问题的屋子里干等着。” 落寒英心里确实没有底,但是她无法接受如此被动的局面。 他们在这里干等着消磨时间,岂不是将自己置于敌人的掌控之下? 文熙俊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冲动,他生出了诸多顾虑:“可是各峰弟子怎么办? 还有玉君和盛斯臣,别的同门起码现在都在村子里,他们两个现在在哪里我们都不清楚。 我们若是现在动手,很难说他们会面临什么事情啊。” 落寒英叹了口气,道:“那你说怎么办? 外面的雪越来越厚了,如果我们什么都不做,说不定会被雪埋在这个屋子里。 咱们都知道这屋子有问题,这雪指定也有问题,你敢赌我们待在这里就会没事吗?” 文熙俊被落寒英说得哑口无言。 {浮生,你有什么头绪吗?} 落寒英想起来自己除了百事通弦歌外,还有一个活了上万年的器灵呢,{你见多识广,对目前的情况有什么想法吗?} 浮生回想了一下目前已知的信息,犹疑着说:{我想不起来了。 感觉好像听说过这种情况,但是无论是魔族、妖兽又或者阵法,有许多都能造成目前这样的局面,我这一时半刻也对不上号啊。} 落寒英将问题抛给浮生:{那你说,我给这里拆了行不行?} {动手呗,就算你不动手现在不也还是一个死?} 浮生跃跃欲试地说,{我从墓里出来还没有大展身手过呢!} 文熙俊和山遥绝二人犹豫不决,才讨论了两句,就见落寒英目光炯炯有神地手持玉剑望向他们:“你们两个拿出防身的东西来,我要拆了这里!” 二人见落寒英心有决断,也不再多言。 文熙俊拿出几道符箓贴在山遥绝的身上:“我起一个阵盘,你和我待在阵法中。” 落寒英运气挥剑,脚下走起罡步,玉剑上涌动着灵气与细小的蜉蝣,蜉蝣飞舞在她的后背组成了熠熠生辉的蜉蝣翅膀。 落寒英将剑势一转劈在了屋内的土墙上:“羽翼楚楚!” 蜉蝣飞舞冲向土墙,气浪掀翻了周围的五六个房屋,若不是落寒英刻意避开了文熙俊的位置,他的防御阵盘想来都要被打破。 随着房屋的轰然倒塌,天上的雪花停滞了一瞬,与此同时地动山摇起来,三人便听见一种如同狗的叫声一般的奇怪声音回荡在天地间,一道飓风从月牙形村落的中部吹来。 有防御阵法在,文熙俊和山遥绝暂且没有什么感觉,那叫声虽然刺耳且难听,但是却没有什么攻击力。 落寒英将玉剑插进地面,以玉剑稳固自己的身形,免得被飓风吹倒。 而被玉剑插入摧毁的房屋地基竟然渗出大量鲜血来。 落寒英神情惊骇:“这是什么情况?!” 那奇异的类似于狗叫声一般的声音越发凄厉起来。 浮生干脆从落寒英的祖窍里跑了出来:“我想起来了!这个叫声我想起来了!这是幻炁鱼人兽!” “什么鱼人?什么玩意儿?”落寒英抹了一把脸,不知道天上怎么不下雪改下雨了,脸上的雨水一股子腥臭味儿。 浮生神情嫌弃地钻回了落寒英的识海里。 落寒英紧紧攥着玉剑,风吹动她的身体,玉剑切开地面,她压低身体免得被掀飞。 玉剑在地面上划出的一道深深的口子,一股又一股地血从地底涌出来,落寒英眉头紧皱:“这个血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幻炁鱼人兽的血,你们现在是在鱼人兽的嘴里!} 浮生轻蔑地说,{鱼人兽没什么厉害的地方,现下它既然不能控制你,你只管杀了就能救下来这些迷失的修士了!} 落寒英纳闷道:{不对啊!那我先前被控制失去自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提醒我?} 浮生道:{你当时被控制了,我就算在你识海中提醒你,你相不相信是两说,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都不一定呢,我又何必自讨没趣?} 落寒英顾不得去听浮生说什么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村落的中部,那便是飓风出现的位置。 如今飓风停下,浑浊的洪水从中涌出,将落寒英三人直接冲出了啖气村。 落寒英虽有护体灵气护体,滴水未沾,却仍旧被恶心地不行:{你说我们刚刚是在鱼人兽的嘴里,那这些水岂不是它的呕吐物?!} 浮生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闷声闷气地说:{难得你如此明白事理呢。 等你闲暇了,记得好好清洗一下。} 落寒英没空搭理浮生,她忙站起身去拉起神情恍惚地山遥绝,免得一时不察他受伤,文熙俊跟着爬起来走到二人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