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辞,快来让我瞧瞧。”叶玉香拉着落寒英的手道,“真是没想到啊,几年前还要我教你射箭,如今却有这样的修为、这样的本领。” 另一位身穿黛色直裾,头戴进贤冠的男修士行礼道:“燕山行,单字回。 鄙人不才,早雪辞、仙子几届入门。” 他讲话略有些结巴。 落寒英回礼道:“燕师兄客气。” 她真的有点行礼行累了,这帮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全都比她年长,还全称呼她的号,完了人家行礼她又不能不回,要命,真的要命。 落寒英问出心中的猜测:“对了叶师姐,我见诸位的修为几乎全都在金丹境之上,难道这里只有我入门最晚吗?” 叶玉香赞赏地瞧着落寒英,她喜欢她的聪明劲儿:“没错,事实上近两届入门的弟子基本上都留在了宗门内。 毕竟像你和慈茗那样天赋异禀的修士都在少数,他们如今的修为最高也不过筑基大圆满,宗门不会允许他们出世做任务送死的。” “诶,你刚刚用的法器是哪儿来的?” 叶玉香又道,“颜色和样式都挺好看的,我也想买来用。” 落寒英反应过来叶玉香说得应该是绘浮生,她随意编造了两句:“是我在光墟秘境里得来的,外面应该没有售卖。” 叶玉香遗憾道:“那真是太可惜了。” 燕山行礼貌询问:“雪辞,请问你,有时间,与我们一起,探讨儒学吗?” 他讲话的语速很慢,时不时断句,是为了避免结巴。 落寒英略有些犹豫,道:“过两天吧,过两天我去拜见师兄、师姐,近几日我想錾刻阵盘、绘制符箓。” 叶玉香爽利一笑:“如此那我与燕山行就不叨扰你了,还是准备物资更为要紧。” 燕山行疑惑地问:“我们此去北巘、北巘神州,中途不会停靠,购置法器、符箓吗?” 叶玉香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文师兄这些日子太忙,我也没有打听过这些事情。 做做准备总没错,你也是,可不要手里拿着杆毛笔就冲在最前头,要寻几个趁手的法器、好用的符箓傍身。” 燕山行笑着行礼道:“多谢,叶师妹关怀,鄙人,记下了。” 叶玉香和燕山行与落寒英道别离去,落寒英望着二人的背影,正要抬脚离开,忽听有人叫住了她。 通明收回望着地面场景的神识,走到落寒英身侧道:“雪辞,好久不见。” 落寒英没想到通明会来和她打招呼,忙行礼道:“通师姐,确实是好久不见。” 一位身着红色直裾的女子手执紫竹洞箫,她好奇地打量着落寒英:“我在外对抗沧海界时听说了你的事情。 我见到的儒修都说我们示刃宗出了一位天纵奇才,锦心绣口。 多亏你无私地分享那些诗词歌赋,他们许多人都是因为听说了那些和你顿悟了文字起阵的事情,修为才更进一层。” 落寒英心中欢喜,她欣慰地说:“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不过哪里是多亏我,明明是多亏了那些作出这些诗词的诗人。” “你就不要谦虚了,虽说感谢诗人没错,可是谢你也挑不出来错处啊?” 谢乐绫道,“要不是你整理了那些诗人的诗词,我们哪里有机会心欣赏? 话说回来,我好喜欢婉约派的诗词,你可有玉简记录?” “没有诶,记录诗词的玉简我倒是有,只是没有做分类,需要你自己拿去慢慢整理。” 她从储物戒指里取出玉简递给谢乐绫。 落寒英想要解释那些诗词本也不是她整理的,她不过是沾了前人的福,不过一想到说来说去都是浪费口舌,他们不会放在心里,也就作罢了。 谢乐绫感激地接过玉简,道:“哦对了,我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不过你看我手里的洞箫应该也知道,我是舞乐峰的弟子,我叫谢乐绫,比你早几届入门。” 落寒英行礼道:“原来是谢师姐。” 谢乐绫笑嘻嘻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这师姐可不如晚入门的你。” 沉默寡言的通明终于开口询问:“听说你又有进益,不知可有什么心得能够分享?” 落寒英直接被通明问懵了:“心得、我好像没有什么心得……” 她注意到通明有些失落的神情,补充道:“不过我缺阵盘和符箓用,一会儿正要去錾刻阵盘什么的,不如我们一起?说不定能探讨一下呢。” 通明颌首应下:“可。” “你们带我一个吧,通师妹,雪辞仙子,我也想和你们一起研学。” 盛斯臣男生女相,有一双狭长的丹凤眼,笑起来柔情媚态。 落寒英头一次这么迷惑,她竟然看不出来这人是男是女,她小心翼翼地说:“这位同门是……” 盛斯臣笑眯眯地说:“我是匿踪峰三长老谈济源的亲传弟子,名为盛斯臣,你可以称我、盛、师、姐。” “盛师姐慈悲……” 落寒英后知后觉地喃喃,“盛斯臣……我怎么记得谁说过是师兄啊……” 谢乐绫和盛斯臣忍俊不禁,就连通明淡漠的神情也显露出些许笑意。 谢乐绫边笑边说:“哈哈哈盛师兄我真受不了你了!你就会逗弄人家不知情的小师妹!真是恶趣味!” 盛斯臣睨了她一眼:“你不也没出言阻止吗?还不是想看热闹。” 落寒英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盛师兄,您可真是少年心性。” 落寒英:死小子真幼稚! 谢乐绫笑得泪花都出来了:“诶呦好久没见这一出了,一如既往的好笑。 不聊了不聊了,我回去练曲子了,你们也快去刻阵盘吧。” 谢乐绫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落寒英与盛斯臣随通明去了她下榻之处,三人一起錾刻阵盘,互相传授彼此不会的阵法,如此便过去了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