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南镇是鸾阳郡较为偏僻的县城辖区内的小镇之一,这里民风淳朴,村民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以耕种为生。 如同系统给出的介绍那样,连嘉平是一个仁慈的郎中,他在医馆坐诊,百姓有什么头疼脑热都会找他看一看,更有乡下的农民坐牛车进城只为让他诊治一番。 他从父亲那里继承了医馆和一身医术,了解乡亲们的经济情况,会在他们的能力范围内使用最适合他们的病情和经济的药材; 对待拮据的病人有时甚至不收取诊金,每年农忙结束后他还会专门拿出半个月的时间义诊,将健康带给身边的每一个人。 连嘉平的未婚妻名叫水香菱,她是连嘉平父亲的弟子之一,平日里帮助连嘉平照看医馆,处理各种药材; 而连嘉平日常除了上山采药、种植或者订购药材之外,基本上没有其他的活动。 两家人的生活是那样的平淡且温馨。 因为地处偏僻,故而这里很少有外来人员,阮茶烟和金祀的出现让小镇的居民们充满好奇。 他们出众的外貌使得他们无论做什么都会在他人的注视之下。 所以当阮茶烟四处打听连嘉平的消息时,居民王二娘笑着让她不要打连嘉平的主意,她说连嘉平和水香菱青梅竹马,二人又已经订婚,阮茶烟根本不可能插足他们的感情。 “姑娘,要我说你这样貌也不至于去抢别人的丈夫吧?你想找什么样儿的找不到?干嘛偏盯着我们连郎中不放? 我们连郎中和菱姑娘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感情深厚,你呀,没戏!” 阮茶烟对于自己被人误会了倍感尴尬,但是又无从解释,只说自己是见连嘉平似有仙缘,所以观察一下罢了,并未存有那样的心思。 旁边的孙三娘一听可就来劲了:“仙缘?你是说我们连郎中能成仙? 诶呦我就说嘛!连小子那个娃娃他那样子!肯定是仙人托生的!连老太太真是好福气呦!以后家里出个仙人,那还得了?” “你是哪里的仙长啊?会怎么让连郎中成仙啊?”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阮茶烟不得已拉着金祀逃离大娘们的围攻。 二人站在巷口隐匿自己的身形,阮茶烟看着吵嚷的妇人们,无奈又心累。 “你到底是要干什么?”金祀很不理解阮茶烟的行为,“那个连嘉平是你爱人的转世?你现在想和人家再续前缘所以一直打听他的事情?” 阮茶烟被金祀逗笑了:“你说什么呢?你真会开玩笑。 那不都是话本里的情节吗?你想什么呢?” “那你一直打听连嘉平的事情干什么?” 金祀很是疑惑,“你当初说要处理私事,然后就直奔这里来了,你一来就到处打听连嘉平的为人和日常,晚上还要蹲人家房顶上看,他一个连灵根都没有的凡人,你图什么啊?” 在金祀的一再追问下,阮茶烟只好实话实说:“其实我就是需要杀了他而已。” 金祀更迷糊了:“?你要杀他那打听他的事情干什么?” 阮茶烟神情为难,她也感觉莫名其妙:“我需要一个杀他的理由。” 但是我现在发现这人是一个纯粹的好人,完全没有一点污点,这让我怎么下得去手? 杀了他那还能有谁免费给这里的百姓看病?杀了他他的家人该怎么办?他的奶奶那么大岁数该让谁照顾? 金祀感觉阮茶烟和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完全想象不到她的脑袋瓜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狗屎:“?杀就杀了要什么理由?你都要杀他了这不就是理由吗? 你没事吧?就因为想杀一个凡人你天天晚上蹲他家房顶上看?这么简单的一个事情你怎么搞这么复杂? 怎么你要是给他杀了,完了你不会还要给他办丧事、在他的灵堂上磕头请罪吧?” 金祀嫌弃地上下打量阮茶烟:“你骨龄都两百多岁了,在修真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还这么没出息?我怎么会有你这样懦弱又丢脸的契约者?” 阮茶烟被训得不吭声,毕竟他们三观不同,金祀不理解她也正常。 金祀不耐烦地问:“只要连嘉平死了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不是?” 阮茶烟迟疑着点了点头:“是,毕竟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 她拉住转身要走的金祀,“我话还没说完呢。 你要去干什么啊?” 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金祀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容:“我去杀了连嘉平,这样你就不需要纠结,我们也能离开这里,皆大欢喜。” “啊?!呃、那不行!你怎么可以随便杀人?!”阮茶烟死死拉住金祀,生怕他一言不合就跑去大开杀戒。 金祀甩开阮茶烟的手,烦躁道:“少来拉扯老子! 你什么毛病啊?!要杀人的是你,不让杀人的还是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阮茶烟也知道自己这样很烦人,她叹了口气,道:“我们去和连嘉平聊聊吧,我想再了解他一点。” 金祀无语至极:“哇!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修士? 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脑回路,你要是和他聊出感情了你是不是就不会杀他了? 你想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放下屠刀吗?那你可真是个天才!” “好了!你是第一天认识我吗?!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怎么了?!你有意见、你接受不了就和我解除契约!我庙小供不起你这尊大佛!” 金祀的阴阳怪气让阮茶烟气得七窍生烟,站在他的立场来说她确实像个神经病,但问题是她现在只能以自己的立场来看待问题! 金祀难以置信阮茶烟竟然会说出来这种话:“你当老子是死皮赖脸缠着你吗?!那破阵法……! 算了!和你说个屁!” 金祀直接化作金红色的流光消失在阮茶烟面前。 阮茶烟脱力一般蹲在地上,心里不是滋味。 她不想和金祀闹得这么难看,但是金祀总是在挑三拣四,言辞激烈,积怨久了,难免就爆发出来。 他走了也好,让他们冷静一下吧。 说来说去都是她的错,如果她的性格不这么拧巴,哪里会惹别人厌烦她? 她也很讨厌这样犹豫不决、一意孤行的自己,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出改变,她总是不自觉地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就是因为忍不住去反刍自己的言行,不停的后悔,她才会对要做的事情、要说的话瞻前顾后。 这是一个恶性循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