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引珠带着安安进百货商店逛了一圈，打量了一下各个柜台买的商品，出百货商店时，手里拎着一袋奶粉、两袋小白兔奶糖和两盒桃酥饼。</p>
林引珠让安安自己下地走路，随后拆开了小白兔奶糖。</p>
小白兔奶糖挺大颗，安安的小嘴巴吃不下，林引珠就让她拿着糖纸慢慢舔。</p>
奶糖又香又甜，是安安最喜欢吃的糖，想到林引珠那里还有两大袋，她顿时高兴的见牙不见眼。</p>
林引珠带着安安走到附近的市场，这时候的猪肉摊已经空了，隔壁卖鱼的老板留意到林引珠的眼神，开口吆喝：“猪肉卖完了，要来条鱼不？”</p>
林引珠走过去：“这是什么鱼呀？”</p>
林引珠探头看桶里安安静静的小鱼，安安也探头去看，整个人似乎要钻进桶里，怕她摔了，林引珠紧紧抓着她的手。</p>
“鲫鱼。”</p>
早上带来的鱼就剩下这几条鲫鱼卖不出去了，好不容易有人来问，摊主极力推荐：“放点油煎一煎，又香又脆，好吃着呢。”</p>
“鲫鱼多刺，小孩子可吃不了。”话虽如此，林引珠还是想买，挑刺只是为了压价而已，“多少钱？”</p>
“还有七条，六毛钱，都给你了。”</p>
林引珠摇摇头：“我就要两条，一毛钱，行不？”</p>
林引珠是要煲鲫鱼汤的，两条鱼够煲一锅汤了。</p>
“两条？一毛五。”</p>
摊主热情褪去，随手抓起一条鱼就要绑起来。</p>
林引珠怕水溅到身上往后退了退：“一毛五行，但你得帮我杀。”</p>
“什么？”</p>
摊主没听过这么过分的要求。</p>
林引珠有些尴尬的笑笑，她从没杀过鱼，羊城的摊主都会帮忙处理食材，要是摊主不答应，那她就……</p>
“那一毛钱得了，你这都放半天了，都不新鲜了。”</p>
“行行行，给你杀，给你杀。这讲价的功夫我都给你弄完了。”</p>
对熟手来说，杀两条鱼就是划几刀的事，摊主也就答应了，幸好他还随身带了把小刀。</p>
葱姜蒜什么的家里不缺，家里还有土豆、红薯啥的，林引珠便没买别的，带着安安回纺织厂。</p>
回到厂门口，林引珠远远就看见路边有个妇女蹲在地上。</p>
她没放在心上，但没想到，那人突然往她这边走来。</p>
林引珠怕又是人贩子，腾出一只手去抱安安。</p>
就听那人喊道：“哎哟，咋买这么多东西？来，妈帮你拿。”</p>
“妈？”</p>
林引珠定睛一看，正是原身母亲高巧。</p>
高巧拎着一个大大的竹篮，裹着头巾，头巾颜色和衣服一样灰扑扑的，颜色是耐脏深灰色，不知穿了多久，有些发白，袖口还有些磨损。</p>
和大多数农民一样，常年在地里劳作的高巧，脸被晒得黑黄黑黄的，一脸苦相。不知是不是一大早从村里走过来的，她穿的有点多，这会儿太阳升起，就出了一头的汗，炸毛的头发有些湿湿的黏在脸上，自制的布鞋穿久了有些破，沾满了泥土。</p>
林引珠问：“您什么时候来的？等多久了？”</p>
竹篮上有布盖着，林引珠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p>
高巧伸手要接过林引珠买的鱼和菜，林引珠看竹篮有些沉，避开她的手：“不用，我能拿，您牵着安安吧。安安，叫姥姥。”</p>
安安乖乖伸手握着高巧的手，叫了一声：“姥姥。”</p>
高巧笑着应了一声，一边跟着林引珠往厂里职工宿舍走，一边回答林引珠刚刚的问题：“没等多久。你们厂里的人打电话到村里，说你和孩子昨天进医院了。昨天大花不舒服，我没空来。今儿个一大早就从家里出发了。你俩好好的，咋都病了呢？好点了不？”</p>
“好多了，大花咋了？”</p>
程大花是林引珠弟弟的老婆，高巧生了五个女孩才生下来弟弟，但林家只养了两女一男，另外三个女孩都送出去了。</p>
林父经常念叨，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