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吧……”林引珠思考片刻，又说，“这两天她都买了肉，还主动给孩子买汽水，算不算？”</p>
“以前不是这样吗？”</p>
“不是，她从不给孩子买东西。以前十天半个月也不见买一顿肉，都是我从厂里食堂打包的。”</p>
八五年经济开放，虽然大城县的人还没富起来，但夫妻俩都是工人，就算放在七十年代，也不至于吃不起肉。</p>
黄利玲又问了几句，林引珠一一答复。</p>
黄利玲小声喊了句：“杨哥？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p>
杨哥盯着林引珠的眼睛，问：“你跟你婆婆关系好吗？”</p>
林引珠目光有片刻游离，随即说道：“谈不上好，但也不坏。我平日要工作，她帮我带孩子，我是很感激她的。但这回儿她弄丢了孩子，虽说她是无意的，但孩子和我都遭了罪，我还是有点怨她的。”</p>
其实林引珠的记忆中，丁冬菊并不是一个好相处的人。</p>
在外人看来，丁冬菊是一个见识不多、拘谨的乡下人，但在家里，丁冬菊吝啬又刻薄，她总是借着各种各样的名义指桑骂槐，做饭时骂刚下班的林引珠“吃饭就知道回家”，吃鸡肉时骂“生不出蛋的鸡”，就连路过的猫都能被骂一句“骚里骚气，搁这儿勾引谁呢”。</p>
偏偏林引珠性格敏感，婆婆没有直骂，她连还嘴都没机会，还了嘴，就成了她的错了。</p>
谁家婆媳没吵过架？这些家长里短的，林引珠不想细说。</p>
安安已经吃完饭了，许是林引珠的话让她想起不开心的经历，她抱着林引珠的手紧了许多。</p>
文兰凤拿着饭盒离开了病房。</p>
按流程，黄利玲还得问一遍受害人李琳安。</p>
“安安？”黄利玲叫了好几声，安安才抬头看向黄利玲。</p>
“安安，你今年几岁啦？”</p>
对待小孩子，黄利玲尽量笑的亲切。</p>
安安怯怯的看了一眼黄利玲，又将头埋进林引珠的怀里。</p>
林引珠哄着安安：“安安，别怕，你看这位阿姨，她是公安同志哦。公安同志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值得信赖的人，你别怕，回答阿姨的问题，好吗？”</p>
听见妈妈的话，安安终于抬起头，比划出三根手指头，小声的说道：“三岁。”</p>
“三岁啦？”黄利玲比了个大拇指，又问，“安安叫什么名字呀？”</p>
“安安。”</p>
林引珠有些想笑，偏偏安安的眼神是那么无辜。</p>
“全名呢？安安知道自己全名不？”</p>
“李琳安。”</p>
“嗯，好的。”</p>
黄利玲又问了几个不相关的话题，见安安口齿越来越清晰，她才问道：“安安，今天谁带你出门的呀？”</p>
“奶奶。”</p>
“奶奶带你去哪儿玩啦？”</p>
“百货商店。”</p>
“去百货商店买什么呀？”</p>
“买糖糖。”</p>
“然后呢？还干了什么？”</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