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高武世界（4）

张正之站在一块石碑旁，俯瞰底下数千米的深谷，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真正进入荒古禁地的范围，张正之才切身体会到弥漫在整个深谷中的衰败气息。 若是一般人到此，只要不是成就八品金身的强者，都会因为衰败气息而快速衰老，直到化为枯骨。 张正之虽然只有四品的武道修为，但圣人本质的神魂能够封锁他的生命精华，不会因衰败气息而流失。 越往下去，衰败气息越盛。 直到落在谷底，已经不是单纯的气息了。 整个谷底都流淌着一种致使万物衰亡的力量，使得深谷中无花无草，就连鸟雀都未有一只。 但荒古禁地中有六座深潭，是禁地中唯一具有生命力的地方。 所有的天材地宝也都集中在深潭周边。 张正之迈步向前，很快就来到一处深潭边上。 浓郁的生命能量化为屏障，阻隔了无处不在的衰败之力。 深潭不大，仅有数十平方米，但却深不见底。 张正之随意扫了一眼生长在深潭边上的药草，其中并不缺乏能让人一举凝成气血大丹的神药，但在张正之眼中都只是些低级药材。 唯有深潭之中，浓郁的生命气息传出，告诉张正之潭中有一株神药。 张正之的神识探知向深潭，但以他的神魂竟也不能一瞬窥全。 直到神识深入某个层面后，被一道隔膜阻拦。 张正之猜想那或许就是荒古禁地的无上存在沉睡之地。 而那株神药，是一朵十三瓣冰心莲，扎根在阻拦他神识的那一层薄膜之上。 冰心莲的药力连绵不断涌向深处，保护深潭的生命屏障不过是流失出来的一丝药力。 放在外界，这一株冰心莲能够掀起南域大战，所有的九品强者都会出手争夺。 因为不仅能增添两千年寿命，还能将人转化为冰灵之体，修为一日千里。 然而这种层次的神药，荒古禁地有六株，并且作为阵法的阵眼，将衰败之力转化为药力，输送给底下的存在。 张正之能够看见整个荒古禁地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阵法的作用很简单，就是吸收灵气，转化衰败之力。 对于荒古禁地底下存在的状态，张正之也略有猜测，只不过还需要亲自见面才能确认。 看过深潭，张正之又转道其它深潭，彻底将阵法构造看了一遍，才寻了个不会破坏阵法的地方穿进地下。 荒古禁地的下方，一个巨大的阵法横空闪耀，照亮了黑暗空间。 张正之钻出阵法，低头看去，看见一座悬空而立的青铜古殿。 六条生命力凝聚的流光宛如大龙，伸入青铜古殿之中。 张正之落在古殿门口，大门敞开，一个戴着狰狞青铜面具的女子侧卧在长椅上。 汹涌的生命力进入她体内，却仿佛泥牛入水，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凤岐女帝，万年前赤凤帝朝的创始者，传说中破空离去的大能。 却无人知晓她沉睡于此，还创造了荒古禁地。 张正之试探性地伸出神识探向凤岐女帝。 凤岐女帝气息出现波动，身体微动，似乎是因为张正之的神识而要苏醒。 张正之却收回了神识，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样苏醒的凤岐女帝并非正常状态。 亲眼见到凤岐女帝，张正之才能肯定她当年破空离去之后一定遇见了什么，才会入魔、丧失心智。 但凤岐女帝道心坚强，不仅自封于此，还设下大阵，以神药之力压制入魔状态。 董天齐落入荒古禁地之时正是凤岐女帝久违的清醒时刻，这才有了他平安走出荒古禁地的后来。 若是此界武者前来，哪怕是与界主等同的强者也拿凤岐女帝没有办法。 毕竟她是入魔，属于道心问题。这些武者修行武道，对于术法都很少研究，也没办法掺和别人的心理问题。 但张正之不同，洪荒术法繁多，各个流派百花齐放。面对道心入魔也各有手段。 其中最轻松便是以功德洗涤道心。 但武道世界并无功德之说，张正之也不会用自己的功德去给凤岐女帝洗涤道心。 除功德之外，道家《清心诀》、佛门《心经》都有洗涤道心的作用。 张正之伸手掐诀，口中诵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 张正之不急不缓地念着，随着《清心诀》一字一句进入凤岐女帝耳中，笼罩青铜古殿的衰败之力开始减少，缓慢融入凤岐女帝体内。 “……至性至善，大道天成。”张正之念完，抬眼看向凤岐女帝。 凤岐女帝已由斜卧变为正坐，目光淡漠地看着这个突然闯入她宫殿之人。 沉默片刻，方才声音清冷道：“多谢道友助我走出魔障。” “只是道友不请自来，有些失礼。”凤岐女帝话头一转，似要追究张正之的过错。 张正之丝毫不怵，道：“女帝沉睡，我又如何告知与你呢，只好先唤醒你再论。” “呵呵，你知道我是谁。”凤岐女帝声音平淡，“不过也无所谓，你找我有何事？” “我想向你讨要一门功法，能够达到九品即可。” 凤岐女帝面具下的眉头一皱，道：“可以。” 一卷卷轴出现在她手中，随着她伸手，便飞至张正之身前。 “这是九霄功，是当年死于我手的一名九品武者的功法。你看可符合你心意？” 张正之神识一扫，便看完了九霄功，将卷轴收好，张正之才道：“甚好。不过我还有一事想请教女帝，这虚涅界是何物，该如何前往？” 凤岐女帝目光一闪，道：“突破九品，成就炼神，便会收到虚涅界的召唤。至于虚涅界，是一片与异界生灵的战场，待你见了便知晓了。” “原来如此，那便多谢女帝告知。不知日后若是有缘，可否与女帝探讨一番武道？” 凤岐女帝顿了顿，才开口道：“可。” “那我先走了，祝你早日摆脱心魔困扰。”张正之说完，便主动离开了荒古禁地。 等张正之离开，凤岐女帝喃喃自语道：“肉身不过四品，神魂却有炼神，是哪个神魂化神的家伙夺舍了？” 张正之不知道凤岐女帝在猜测他的身份，他已经准备闭关提升武道修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