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晚风极寒，众人裹着厚厚的大氅围坐在篝火旁，每个人的脸上都被火光映照得红彤彤的。</p>
好在连下了几夜雪之后，天气终于平静，虽然严寒，却无风浪。</p>
王妈妈带着瘦猴和歆羡、歆慕做起了烤全羊，其余人围坐一圈，人人抱着一个一盅热酒加上篝火取暖。</p>
众人实际陆陆续续吃喝了一天，到了这个时候却也既不冷也不饿。</p>
周敞与元亓并坐在最上首，时不时对着烤架上的全羊指点一二，倒不是烤全羊有多好，而是她发现，在临国这个时空，火烤的肉类并不盛行。甚至上次去菁扬猎宫，打回来的猎物那些人竟然没一个想要烤来吃的。</p>
直到周敞前几天筹备烤全羊这道“新奇”菜色的时候，才发现其中难处。</p>
一道菜好吃，除了食材本身新鲜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调味料。</p>
四味药铺的傅明傅掌柜，在听到周敞的要求后，才向她说明：“王爷，我上邦大国哪里要去吃那种火烤的粗鄙食物？那不过兵士在外打仗或者猎户住在深山，不得已而为之的做法，实在上不了台面。”</p>
粗鄙吗？</p>
周敞才不管什么粗鄙不粗鄙，只问：“我要的那些调味料有吗？比如孜然、花椒、八角、桂皮、陈皮、辣椒粉……”</p>
“王爷要的这些药材，有的有，有的可没听说过。”傅明就为难。</p>
周敞估计着有些东西可能名称不同，又上手亲自翻找，最后还顺带又从药铺里顺走一坛子蜂蜜才算罢休。</p>
王妈妈已经将整只肥羊烤得滋滋响，瘦猴则已经迫不及待把烤熟的肉片下来。</p>
周敞不善饮酒，只跟着元亓尝了两口烤羊肉，香气满口，元亓亦是赞不绝口。</p>
其余人则是要喝酒的，边饮酒边吃烤羊肉，气氛欢脱，天南海北无话不谈，也没了平日的主仆之分。</p>
景姑姑披着兜帽，没有再刻意挡住右脸，倒是左瞧瞧高远、右瞧瞧柳娥：“你们为什么不坐在一起？”</p>
周敞这才注意到，高远和柳娥明显是特意分开而坐，中间隔着瘦猴、歆羡、歆慕几人。</p>
“这样挨着坐，挺好。”高远难得先开口。</p>
景姑姑却不管那么许多：“你们什么时候把好事办了？”</p>
大家熟络之后，景姑姑受气氛感染，暂时忘记了脸上烧伤之事。</p>
更难得的是，从柳娥第一次见到景姑姑的时候，就没有表现出半分惊讶或者不自然。甚至白天的时候，除了陪在元亓和高远身边外，还特地陪着景姑姑说了会儿话解闷。</p>
这样一说，大家目光自然都望向二人。</p>
高远与柳娥对望一眼，却是同时低下头，谁也不回答。</p>
周敞就怕气氛尴尬，岔开话题：“高运今年真的不打算回来过年了吗？还是要像上次一样，突然来个惊喜。”</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