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珂撑着下巴,一手往零食柜里搜了搜,搜出一包薯片,拆开包装袋后往嘴里塞了一片。 故事讲完,接下来才是正事。 沉默了一早上的任文斯开始接过话头:“那我来说一下目前的情况吧。” 任文斯脸上没什么表情:“禾本生的灵在你体内,已经快消散了,目前有两种办法。” 任文斯说:“一是用术法将你们的灵魂分开,但这种方法会对你造成伤害,体内器官会有一定程度的衰竭,身体素质和寿命将会受到影响。二是顺其自然,让他自然消散,这个方法是对身体影响最小的。” 辰熙思考片刻,他问:“如果选第一种方法,把我跟他的灵魂剥离,他能活下去吗?” 任文斯先是与姜珂对视一眼,随后开口说:“人死后,魂是自然消散的,如果没有其他方法干预,他自然就散了。” 辰熙抬眸看他,眼神中带着执拗和坚定:“你有办法是吗?” 任文斯挑眉,默认了。 辰熙垂下眼:“我欠他一条命。” 辰熙是知道的。 他从小就做着一个梦,梦见他有个哥哥,那个哥哥长着一张清俊的脸,桃花眼弯弯,唇红齿白。 小时候他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一度被家里人以为是妄想症,长大后,大脑在保护机制下屏蔽了体内另一个灵魂的记忆,辰熙回归正常的生活。 但他记得梦里的那个人,他记得那个在台上颠倒众生的名角,所以他也活成了那个人的样子。 他有时候感觉人生的虚无的,与现实世界有种矛盾的抽离感,仿佛一切情感都漂浮在外,他在生活的每一场戏中都兢兢业业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他有时候感觉他是他,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他应该是什么样的,辰熙又说不出来。 他一直在寻找答案,直到探完病回到剧组,一场高空戏,一开始的时候很顺利,直到他拍完坐下休息时,身后的围墙突然崩塌,一整面倒下来。 这是外场,大夏天的,太阳火辣辣,围墙下是户外为数不多的阴凉地,事故发生的时候辰熙躺在椅子上闭眼休息,等发现情况不对时,他已经来不及跑开了。 辰熙心里想着弯了,要英年早逝了,然后眼前就出现了那个高大的男人,仅仅一瞬,围墙整面砸下,他呆站在一片废墟中,除了头上的落了一层灰,毫发无伤。 这次事故三死七伤,当时辰熙坐着的那个位置,他本不可能存活下来的。 是那个男人保护了他。 辰熙记得,当时自己仰头看他,他低下头,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鼻尖。 他脸上是温柔的笑意,五官浓艳清绝。 辰熙瞪大了眼睛,随后是漫天的碎屑尘土。 辰熙再次抬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任文斯:“无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出。” 任文斯看着辰熙,准确来说是看向他身后出现的那个虚影身上,嘴角勾起一抹不甚明显的笑意, 任文斯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个珠子,那珠子也是个老演员,姜珂一看,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戴着的那个。 任文斯送个他的那个他还安稳戴着,现在在任文斯手上的是一个透色的珠子,仔细看的话,隐约还能看见那珠子里面还有一个小小的孔洞。 那玉珠相当于一个容器,既是辟邪的窝,又能够承受任文斯灌输进去的力量,还能够温养灵体。 任文斯不养闲虫,这辟邪也算是一专多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