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文斯处理完小黑蛇后,安静地盯着姜珂看了许久,一直到姜珂迷迷糊糊睁开眼。 任文斯打开台灯,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杯水,递给姜珂。 刚从酒精中清醒过来的姜珂还来不及质疑为什么任文斯大晚上出现在他房间里,就被任文斯塞了一杯温水。 姜珂承认,自己是有些懵的。 任文斯:“喝点水,酒醒了?还难受吗?” 姜珂听话喝水,问:“主任怎么在我房间,现在几点了?” 任文斯看了一眼手机屏幕:“凌晨一点半。” 姜珂反应了好一会:“啊,这么晚了,主任不睡觉吗?” 任文斯说:“你喝醉了,发酒疯。” 姜珂捧着杯子有些尴尬,就着小夜灯看向任文斯。 刚刚他做梦,原本是很正常的梦,他梦见小学的时候的那个阶梯。 姜珂小学是在乡下读的,学校建在山上,每天上学他哥踩着单车早早把他送到阶梯处,姜珂就顺着阶梯往上爬。 下课的时候,等着老师打开校门,他也经常会第一个冲出去,顺着阶梯飞快地往下跑,感觉就像要飞起来一样。 但是不是每次都能安安全全从上面冲到楼下,有时候会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钻出一只鸡,抱窝的母鸡大惊小怪,扑扇着翅膀好像被鬼追了一样。 那只鸡是阶梯口开小卖部的老板娘养的,右边那半面的坡都是她家的,养了几十只咯咯咯的走地鸡。 姜珂不喜欢那个老板娘,因为有一次他去买干脆面的时候,看见老板娘把掉在地上的辣条装回袋子里面去了。 姜珂也讨厌她养的鸡,那些鸡会在阶梯那里拉屎,弄得阶梯也脏脏的。 他有段时间经常梦见这个小学,从高处顺着楼梯飞了下来,这次的梦也一样,那楼梯似乎变得更长,他往下飞的时候,似乎还听见了风声。 他感觉自己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拘无束的样子,很自由,也很惬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次想到了老母鸡,就快飞到一半的时候,突然窜出了一个影子,扑扇着翅膀就冲着姜珂撞来。 姜珂心下一惊,急忙闪避,却失去了重心,整个人就要一头栽倒在地。 就在这时,有人接住了他,姜珂抬起头,是一个很高的男人,那男人双手扶着他,笑眯眯地看着他。 姜珂认出来了,这个笑眯眯的男人是任文斯。 在梦里,他还是读二年级的时候的身高,以至于显得成年的任文斯特别高大。 姜珂听见梦里的自己叫他“长腿叔叔”。 姜珂:…… 神他奶奶的长腿叔叔! 就在他吐槽的时候,画面一转,他和他的“长腿叔叔”出现在一张床上,姜珂好一会才意识到,这张床是奶奶家的,他小时候睡的那张床。 高大的“长腿叔叔”将他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中,这次的姜珂长大了一些,看起来是刚上高中的样子,穿着黑色的大裤衩,动作间露出的腿简直白得吓人。 刚发育的男孩子,长手长脚,骨骼纤细,皮肉都是年轻紧致的。 他们在接吻,姜珂是以第三视角看的,以至于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他感觉,和别人手脚交缠的画面,真的很羞耻,很色气,而且很诡异。 虽然再炸裂的chun梦都做过,但是这次真的,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高中生啊!任文斯他怎么敢! 不对,这是自己的梦。 应该说,姜珂你小子你怎么敢! 快住脑啊啊啊啊! 姜珂快被自己逼疯了。 幸好梦境没有继续下去,姜珂一晃神,梦境又换了一个画面。 这次梦见了一个看起来有些脸熟的女人。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模样,穿着一间深蓝色的盘扣上衣,黑色的七分麻裤,梳着侧边的麻花辫,皮肤很白,眼神有些冷漠。 姜珂越看她越脸熟,但是认不出来她是谁。 他似乎被关在一个玻璃罐里,罐子里全是黏糊糊的液体,身上也被束缚着,低头一看,密密麻麻的管子。 四周光线也很差,姜珂视线中只看得见这个女人。 姜珂听见她说:“成功了。” 紧接着是下一句:“你答应我的事情,是不是也应该兑现。” 梦境至此结束,姜珂醒来睁开眼就被任文斯塞了一杯温水。 最近压力确实有些大,唱歌的时候,姜珂没怎么拿话筒,全程是笑眯眯看着别人在唱。 上完厕所回来以后,同事递给他一杯酒,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姜珂喝了两杯,结果就发酒疯了。 姜珂是看过自己大学的时候那段发酒疯的视频的,说实在话,他不敢看第二次,主要是太丢人了。 这次倒好,丢人直接丢在任文斯面前了。 别问,问就是想死。 姜珂弱弱开口:“主任,我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任文斯对着他笑,光打在他身上朦朦胧胧的样子,以至于他的笑容也变得有几分暧昧起来。 任文斯声音带着几分揶揄:“也没干什么……” 姜珂刚想送一口气,只听见任文斯又补了一句:“不过是拉着我要我陪你跳舞而已。” 姜珂:…… 啊啊啊啊,杀了我,真的!我没开玩笑! 姜珂脑海中的小人都快被自己掐死了。 看着姜珂快把头埋在杯子里了,任文斯慢慢悠悠说:“我没答应你的邀请,然后你就睡了。” 姜珂猛地抬头看他,只见任文斯对着他笑,就跟梦中的“长腿叔叔”一样。 姜珂被他笑得指尖发麻,任文斯拉长声音,开始胡说八道:“但是你不让我走,让我在这里陪你,还说地上有虫,害怕。” 姜珂感觉这辈子的人都在任文斯面前丢光了,于是破罐子破摔,回怼任文斯:“我喝醉了说胡话,主任可是没喝酒吧,跟我胡闹,让你陪你真陪。” 任文斯不动如山,他坐在椅子上懒洋洋撑着下巴,嘴角还勾着抹笑意。 任文斯:“你今天晚上喝了多少酒?怎么能醉成这样?” 姜珂瞬间就没了话说。 他能说自己只喝了两杯啤酒吗? 肯定是不能,于是他装腔作势,梗着脖子嘴硬道:“要你管!”